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动漫同人)残躯》作者:sqys 文案: 其实这篇文是某动漫的扩展同人,但是加了自创的人物,而原剧人物个性上也写得不同,想想还是把里面名字全换掉再重写吧。借用了它之人物背景和人际关系。 如果看过这动漫的,看我改的名字就会知道我写的是谁。。。。。。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又山,于子树 ┃ 配角:尹森辛,赵烈久 第1章 第 1 章 天色依旧明亮,只是天边的红霞浸润了一半的蓝天,连云彩都失了自己的纯色,跟着一起艳丽起来。 齐又山就慢慢踱步在这样的景致下,这是他搬来这里的第三天了,今日才得空出来,在这个即将长住的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此刻,正是大多数人下班回家的时候,有人急匆匆地往家里赶,也有人来到这处公共区,开始了傍晚时分的锻炼。 一眼望去,网球场无人,门已锁,足球场只有寥寥三人,倒是篮球场两边的球篮下都聚集了五六人的小队在拼杀。 齐又山却只是想跑跑步而已,围着那个只有半场大小的足球场,抬起脚步不疾不徐地跑起来。 眼神却总是不由地望向足球场中那里,笑闹着踢球的人。 不过也只有三人,一人守着球门,两人间则抢夺着球,只不过是拼着个人技巧罢了,但不管是两人中的谁,竟然没一人把球成功送入那个被守着的球门。 不知道已经是跑了几圈,这种锻炼强度对于齐又山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所以心思飘飘乎乎,如果是他现在这个球门前,这些球他也可以一个不漏地接住,但对于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人来说,却是非常了得,不由对此人多看了几分。 那人正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抢球的两人嬉笑地说着什么,墨黑的短发,纯白的运动套装,分外地清爽,那笑忽而转了向,他正看着齐又山,笑颜依旧,似是对着熟悉的老友一般。 齐又山不由眨眨眼睛,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脚上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那人见他放缓的脚步,连忙向其他两人打了声招呼,向齐又山跑了过来。 “你好。” 眼前的人对他友好地问好,齐又山只得停住脚步,回一句 “你好。” “你已经跑了二十圈了。” “哈,是吗。。。” 只有半场大小,二十圈也不算什么。 “下场来踢球吧?” “你可别说不会哦,没人不会。” 那人似是看出他的犹豫,笑着调侃他。 足球,说难不难,任何人想踢都可以踢,说易也不易,想要踢好得付出多少,只有那些职业球员才能体会到。 这人笑着邀请他,拒绝也不大好意思,想以前,自己也不是在大街小巷乱窜地和别人踢球玩吗。 “好。” 齐又山点点头,应了他,那人的笑容因他之回答而放大,他看了也觉得心情忽而舒畅不少。 “看你抢得过他们不,他们在我这可是一球未进呢。” 那人拉着他往场中走去。 “你守得很好。” “谢谢你的夸奖了。” 那人把他拉到场中,便又跑回了球门前,站在那向他们挥着手,要他们赶紧攻过来。 “你来先试试。” 那两人见有新人加入,很自觉地把球传给齐又山。 齐又山用脚踩住传到他脚底的球,看着那个球门,下意识地就看向了一般人会有的死角。 不过是一记直球,只是速度比之常人要快上一半,要防住不难也不易。 齐又山知道分寸,心里觉得这球那人应该是接不住的,至多就是眼看着能拦住,却就是差一点,所以也没去看得仔细。 “哈哈,大哥还是接住了呢!” 旁边的人声音响起,还有些稚嫩,原来也不过十六七岁的青少年。 齐又山略有些诧异地看过去,果然见到那人抱着球单膝跪在那正向他们比着大拇指。落脚处是那人的左边。 他接住了。。。 齐又山忽而笑了,这人当真厉害,民间果然多出高手,却不似他,从小练到现在,也不过如此。 “再来啊!” 那人把球掷出来,朝他们喊着。 齐又山兴趣来了,也少了些顾忌,只是抢球间没有那么上心,总是算好一人一次,射门的球也总是刁钻得恰当好处,不至于过分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被扑杀。但尽管如此,那人硬是没让一个球进入球门之内,让齐又山不由有些讶异和疑问。 一球又一球地试探,天边的红已经隐去了大半,齐又山想想这至少也有四十分钟了吧,能坚持到现在,他们的体力竟然都不差,倒是真心对他们感到钦佩。 抬头看天色的时候,有一人喊着:“差不多了,大哥。” 那人这才朝他们走来,一手抹去满脸的汗水,还是满面笑颜。 “谢谢你陪我们,你的球技真不错。” “不用谢,我也玩得挺开心,你们也很厉害。” “你是住这里吗?以前没见过你。” “嗯,刚搬来不过几天。” “那以后经常来一起玩吧?” “好,有空的话一定来。” 那人闻言伸出右手来,说道:“我的名字是于子树。” “齐又山。” 同样伸出手,利落地握住,又利落地分开。 “今天时间长了。。。” 旁边的人在一旁轻语。 于子树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再看向齐又山,向他道别后才转身。 “小烈都走了,小辛你也该回学校了,到了和你姐打个电话。” 尹森辛听了也不以为意,看了看已经先走了的同伴的背影,却是答非所问。 “真的是他呢。” 没头没脑的,不过于子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看着真熊。” “哈,你确定他是真熊吗?” 于子树轻笑。 “难道不是吗?一点国家队的水准都没有。” “他让着我们罢了。” “再是让,一球未进他倒不急着先踢进一个再说。” “因为这根本没什么好争的。” “呵,是呀,不争,所以永远是老三。” 冷笑的声音出来,于子树一个冷眼抛过去。 “闭嘴。你管好你自己的事,要说他也等你进了国家队再谈。” 听了此话,小辛的面色立时便沉了下来。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眼,让你时间过了都不顾。” “我高兴,我乐意。” “好好,随你,我走了。明天我可不来陪你了。” “去吧,你不来陪我自然会找其他人陪。” 尹森辛皱眉看看这个所谓的大哥所谓的师傅,再不爽也是无奈。 那边,齐又山站了许久,直到说着话的人拐过弯角,再也看不到,才抬起脚步往自己的新家走去。 他总觉得那三人并不似若表现得如此,他们之实力实是不弱。只是他们不展现出来,齐又山就不想去这样揣度,也就当都不知道。 还有两日日,就要开始正式的集训了,为的是夏季到来的世界杯,这是他参加的第二次,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更或许这次他上场的依旧微乎其微,这些事早早就是有了心里准备的,只是该怎样做准备,他绝不会去躲懒。 接下来,他又该做什么呢?这才是他真正要考虑的事情。职业球员是不是要继续做下去,他身边熟悉的朋友都是这么一途,要寻找途径也可谓是易事,只是他觉得自己似是已无心,看过太多更为高超技能的人和队,追赶不上的人已走得很远了,自己倒是提不起更上一层的劲头了。 再说吧。。。 想了半天依旧没有结论,他就是如此拖拖磨磨,他自己也烦这样犹豫的自己。 其实想想,像今天遇到的人这样过也未尝不好,只要自己放下。 放下,当真不难,因为,他本就没提起什么。。。 因为是封闭集训,才整理过新租房的齐又山又忙着收拾去集训的行装,第二日路过球场,匆匆看一眼,却是空荡荡的无一人,也不知道是他们今天不来了还是他们已经走了。 才这样想着,后面就有人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似有些熟悉。 回身看,果然是那日里遇上的于子树。 “找我呢?” “呃。。。看看你们在不在。” “今天就我一人,要玩吗?” 齐又山看着那人带着热情的眼神,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就像以前小小的自己站在街角看着嬉闹的孩童,他却总是羞于踏出那一步,只愿有人能上前拉他一把。 “你我都未带球。” “回去拿便是。” 齐又山看看已晚的天色,摇了摇头。 “不了,时间晚了,明天开始我也要外出几日,需要早些回去。” 要外出几日,于子树有他自己的消息,知道这是要进行封闭的集训。 “那,我去跑步了。” 可以听出邀请的意思,只是没有明言罢了。 “我也跑几圈。” 跟上于子树的脚步,转头看看那人侧脸,在夕阳下似也闪着光。 转头,眼神对上,那人又调侃起他: “几圈?该不是又是二十圈吧?谁陪谁呢?” 齐又山感觉自己脸略有发烫,他不是想跑步,只是想陪那人,或是想和那人多待一段时间,或是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他也不知为何总是莫名地被此人吸引。 齐又山却不知,到底是谁先有了心,有意地牵引着谁的目光。 两人绕着半场的足球场慢慢地跑起来,间或聊上两句,谈的无外乎都是足球方面的事情。齐又山为于子树不时吐露的言语而惊讶,他之见解颇为独到,让齐又山的思路一时开阔不少,更有一种想为之一试的念头。 于子树看齐又山渐渐跑到了他的前方,心思不知都飘到哪里去了,不由叹到,这家伙又习惯性地愰神了。 也不数数这到底多少圈了,刚才还说他呢,这就不记得了? 于子树放缓了脚步,让自己慢慢缓下来,他跟着他跑了二十多圈,有些吃不消了。 等到那人赶上一圈,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那人才恍然大悟般地停下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啊。。对不起。。我走神了。。” “我跑不动了,可陪不了你。” 齐又山抓抓后脑勺。 “你该不管我,自己停下便是。” “这不还和你说着话吗。” “你一番话说得我听得入神了,你的想法很新颖特别。” “那下次我们坐下来好好聊。” “好,等我回来,我请客。” 于子树在一旁的台阶下坐下,向他挥挥手。 “行,你先回吧,不是明天就要走了?我再坐会儿。” 齐又山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让于子树看着觉得好气又好笑。 第2章 第 2 章 半个月的集训时间在齐又山看来并没有那么长,队里陪着归队的小翼对练的是同样从外面归队的伙伴,和他无关。万年候补只不过是陪着和他一样的候补在另一边做着基础训练。强度,不过如此,技术,也不过如此。都说和高手在一起久了,自己也会有所提高,想想自己从小学就跟着这么一班人一起踢球,眼界是开拓不少,但技能却是到了瓶颈,再也赶不上他们。————却又舍不得离去。。。 拉着行李箱,推辞了邀他一起喝酒叙旧的队友,一个人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家,靠近球场的时候,才把忘了半个月的人记起来,只是夜空下定是空无一人,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路灯灯影下拉长的身影移动让他惊讶万分。 “你回来了啊。” “你。。。你怎么在这里?” “乘凉啊。” 于子树指指路边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表示只是和他们一样。 哈,一时想着入神,确实没有注意身边的情。,球场是肯定无人,但广场肯定有人,只是时间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家了。 深深呼吸一口夜空下清凉的空气,齐又山郁闷的心情忽而一扫而空。 “嗯,出来乘凉舒服不少。” “不过你刚回来,该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有事没事?” “没事。连休一周。” “那好,等我下午回来,我们一起去踢球吧?” “行!明天球场见。” 于子树笑着把齐又山送走,才又改道回自己家。 他是算好时间知道齐又山今天会回来,所以才会在这守株待兔,果然被他等到了,也看到了预料中的那神情,因他之打岔而有了变化,这些,也算达到他的目的了。 明天再上个什么节目,于子树边走边琢磨着,心情格外好,如朗朗星空。 后知后觉的齐又山现在才发现,每次和他相遇都是于子树先招呼他,每次都是他来相邀,现在,在球场等着的人依旧是他,也不知道他是到了多久。一个人颠着球,却是不觉得枯燥。 “你到了很久吗?” “没,比你早到十分钟罢了,再早太阳还在头顶呢,那可太晒太热了。” “今天就你一个人吗?” “嗯,那天陪我一起的人还是高中生呢,他们还有学业要完成呢。” “那平时,你都一个人吗?” “没啊,偶尔也能遇上小区里其他踢球的人,不过他们一般都在周末才出来玩。” “那,今天就我们俩吗?” “就我们两个人一样可以,上次我守的门,今天换你吧。” “好。” 齐又山可是专职守门的,这次倒可以亲身体验一下于子树的球技到底如何,他当真还有些好奇呢,毕竟上次他一个球没能踢进去,在齐又山的认识下,只有对射门有广泛而深刻的认识,球门才能守得如此滴水不漏。 “你打算让我进几个球?” 于子树一脚踩着球,站着询问着。 “我能说零个吗?” “哈,能说出来,也算是你的勇气,想回敬我的滴水不漏吗?” “有能力的话。” “好,你来试试便知了。” 没有再多话,于子树心里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几个球怎么踢。他知道的射门球路齐又山也大多知道,他和那些能人一起,受他们磨练,练出怎样的本领,而自己又能仿到几分呢? 说是有些争强好胜也不为过,他也很久没来争强好胜一场了。 直线劲射,齐又山拦住了,曲线挑射,选了个刁钻的角度,也被拦住了,极速旋转,齐又山没有脱手,几番试探下来,对于齐又山的水平有了更为具体的认识,接下来还是用尽全力的时候。 这边于子树在想着该尽全力,那边,齐又山却为他接住的每一球而感到万分讶异。 这绝对不是业余的水准,至少也该是国内职业球员的水平,但是他在国内打球赛却重来没有遇到或者听说过这样一个人,但看于子树的年纪,却是和他差不多,怎么会呢。。。。 因为这些心思,齐又山不由地分神了,迎面而来的球比之之前却是更为凶猛,按照先前的节奏来反应,却是不及了,只是这一球的角度倒是一点也不刁钻,朝着面门,齐又山能做的只有赶紧把头偏开,让那球擦着他的耳朵进入了球网。 “啊!” 喊的人却不是被伤的人,于子树连忙冲到球门前,扳过齐又山的头,直接看向那被擦过的左耳。 “怎么没躲开?又恍神了?耳朵流血了,有耳鸣吗?” “啊。。。嘶。。。” 齐又山这才感觉到从左耳传来的痛感,以及短暂几秒钟的耳鸣。所以,于子树的话也不过听清了后面半句。 “很痛?” “还好,只是擦过,不是撞上。” “唉,你,你,你倒是想什么去了,不是该一拳把这球击飞的吗?” “哈,你说的对,是我自己的错,也该。” 齐又山这么说着,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认真点啊,这球你能接住的啊。” “呃。。。啊。。。等等,等等,不对。” 齐又山拉住站在他身边满脸无奈的于子树。 “哪里不对?” “刚才那球是怎么回事?” 于子树眨眨眼睛,假作无知。 “什么啊?” “你,刚才踢的那一球,怎么回事?” 齐又山急忙忙地问,对啊,那一球的速度和力量明显超过了之前的几球,否则,他怎么会一时不查而吃了亏。 “没怎么回事啊?你觉得踢得不好?” “不是,是踢得很好。” “噢,那你是觉得我不可能踢得这么好?” 齐又山看于子树皱起的眉头似是因他的话而生气了,又连忙摇摇头。 “没,没啊。” “那不就得了,问那么多做什么,踢球便是。” 于子树转身走开时,才忍不住嘴角一弯,这呆子被他绕晕了吧,问了他就要答吗?想知道怎么回事,还得让他自己去找答案。 不过,因为刚才那一球的事情,于子树还是放缓了节奏,循序渐进吧,急狠了,那人更是要一头雾水了。 连着四天,于子树把握着控球的节奏,犹如温水煮青蛙,在齐又山无明显察觉的情况下,他的水准也发挥到八九成,破门的几率也变成了十之五六,这样的变化,齐又山说是一点感知没有也是不现实的,只是过了几天,他下意识地就当是于子树的能力在几日间有了提高,只是这样的提高是不是有不合常理的地方,他不愿去深思。每一次,每一球,他都有很认真地对待,说达到了集训时的专注也不为过,于子树的球路脱不开他熟悉的那些,威力上却是和国手不相上下,他觉得这几日,倒像是成全了他的训练一般,他该更为认真地对待才是。 于子树也看到了齐又山这样的决心和认真,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能以他自己的方式帮到他,这样也足够了,就是连着几日高强度的运动,他自己有些吃不消,第一日他还撑了一个小时,今日这才半个小时,他就觉得腿有些抬不起来了,果然加了强度,支持的时间只能越来越短。 用脚停住齐又山扔过来的球,于子树站在那抬头看了看天空。 “怎么了?” 见于子树没有动作,齐又山问道。 于子树想了想,还是捡起球,朝齐又山喊到: “休息一下,我打个电话。” “哦,你有事的话,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等一下,电话打完再说。” 说着,于子树一边掏出手机拨号码,一边朝场边的台阶走过去。 齐又山愣了愣,才跟上于子树的脚步,只是觉得离得太近听到对话也不大礼貌,才保持了一定距离。 “小辛,今天周末,你过来吗?” “你球瘾来了?” “不是陪我。” “哦。。。陪那个漏勺?” “……” 于子树听了一时气得无话。 “大哥,师傅,别不说话啊。” “你不想来就算了,我挂了。” “嗳嗳,等下,那谁陪他呢?” “你不来,自然只有我。” 说完,挂了电话。 那头,尹森辛听着耳边嘟嘟嘟的电话音,他知道于子树肯定生气了,不过,生气又如何?他是真的没想和那人多有接触,只是,于子树明明知道这个情况,却还是打了电话给他。。。静下来想想,尹森辛察觉到有些不对,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到下午六点,这个点不像是刚开始的时间,所以,他们已经踢了多久?为什么于子树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似乎想明白了于子树的心思,尹森辛有些烦躁地收起手机,没再多停留,提了自行车便驶出了校门。 “有麻烦?” 齐又山看着于子树面色略为难看,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 于子树眼神望过来,直直地看着面前人,看得齐又山心里有些发毛,再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直到于子树自己打破了僵局。 “没什么事,我们还是继续吧。” 收回视线,于子树似是终为自己的固执而妥协低头,即使是笑,也带着些许苦涩。 “不过,这次我来守门。” 把球塞给齐又山,于子树便走向球门。 齐又山抬手抓抓头皮,想想也是,他是守门员,自然是守门守得理所当然,都没想到去和别人对换下角色,别人一直射门也挺累的,况且还不是随便踢踢。又想到,第一次时,于子树硬是没有漏一球,现在倒是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那,这次也别让我进一球咯?” “你这么说,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哈,我希望什么不是问题,你能做到何种地步才是重点。” “那你尽管来试,我觉得应该能让你满意。” 第3章 第 3 章 尹森辛骑着车风风火火赶到球场,比他平日用时快了五分钟,本想着到了把车一甩冲过去,但看着于子树不过是在守门,倒是略为安心了些,把车锁好后才老神在在地踱着步走过去。 于子树接住齐又山一球,才看向本说着不来的人问道: “怎么来了?” “想踢球就来了呗。” 两人都给了对方面子,没有为之前的通话多辩驳一字。 于子树拉过尹森辛,向齐又山介绍到: “他的名字是尹森辛,你可以叫他小辛,虽然他只是个高一学生,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这次你们俩好好切磋切磋,我可得歇会。” 说着,拍拍尹森辛的肩膀,即是感谢他不弃嫌地赶来,也是提醒他注意着分寸。 “我去买几瓶酒来,你们玩着啊!” 看着于子树挥着手离开,齐又山这还有些不愿,刚才还在说要试出他的底线,可这才试了没几球,依旧未破门,也依旧没看出什么名堂。 “你想怎么玩?” “你刚来,那你来踢,我来守门。” “好。” 不多话,两人互换好地方,尹森辛这边只想着如何挫败面前人,于子树的暗示他是知道却不想理会,一下脚就是不留余力,他以为这球一定让这人目瞪口呆不及反应,却未料到齐又山的扑救虽看起来有些勉强,却是紧紧扣住了他认为尽力的一球。 “你这球很不错啊,你在学校校队踢球吗?” “你接住了?” “呃。。。有什么不对吗?” “你,你觉得这球怎么样?” 尹森辛忽而很想知道这个被称为漏勺的人对他的看法。 “力道非常强劲,角度选的也还好,就是看你一眼就知道这球没有什么弯弯角角,很好猜,就是需要守门员脚力快些,就不难扑救。” “原来如此。。。” 尹森辛喃喃道,看样子是认同了齐又山的说法。 “看样子,你多少还是有两下子。” “我是一般般,倒是你这年纪有这能力,当真不错。” 说着,还向尹森辛比了个大拇指。 尹森辛想起于子树曾和他说,要批判齐又山,也得等他进了国家队才有资格,当真是有道理的。 放下争执之意,却依旧保持着争强之心,尹森辛觉得现在他能更为客观而淡定地面对齐又山了。 “再来,你的球门,我总会攻破的。” “好,我很期待。”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齐又山这点大度还是有的。 说是去买酒,但于子树赶着离开他们的视线,只是想找个地方龇牙咧嘴,两个膝关节用过度,痛就不是那么容易捱过去了。 抱膝蹲着半晌,感觉好些了才站起来,就在最近的小区商店买了几瓶啤酒走回球场。 看着那里两个人有来有往气氛还挺和谐的,于子树本还有的一点担忧也丢到一边,就说吗,光凭想象而起的偏执只有用现实实情来打破。还好那呆子挺争气的,没让他掉面子。 “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啊?齐又山,你都快两个小时没休息了。” 齐又山抬手擦擦头上的汗水,笑着说: “小辛的球技很不错,过瘾!” 哼,小辛以后可是奔着国家队去的,不管是技术还是耐力都是上上之选,只是需要多加磨练一下。让他做陪练,能不过瘾不爽吗!! “那也该歇了,天都要黑了。” 说着再看看一旁不语的尹森辛,见他神色如常,不见焦躁,颇感欣慰。 “小辛,今天就别回校了,在我这住,虽然你未成年,喝点啤酒也无事。” 听到说能喝酒,小辛笑意难掩。 “那你可得亲自和我姐打声招呼。”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和她说。” “当然,别说喝酒的事。” “废话!” 三人兴致极好地来到了于子树的家,房间不大,不过一室一厅,房间里家具摆设很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但却收拾得还算整洁。 “你一个人住?” 齐又山好奇地打量着。 “嗯。” “是你自己的房子还是租的?” “租的。” “我也是租的,离你大概四五百米。” “你,会长期租下去吗?” “没有意外,应该会吧。” 乘着尹森辛洗澡的功夫,两人把房间参观了一下,才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看着于子树从一堆啤酒瓶里挑出唯一小瓶白酒,齐又山惊讶地问道: “你喝白酒?” “嗯,喝一点。你们就别喝了,哈哈!” 齐又山自己拿了瓶啤酒,抬手示意: “确实,我这都不大会喝。” “喝酒嘛,也就是那么个意思,大家高兴就好。” “嗯,对了,小辛这个年纪就有如此能力,我觉得他可以好好发展一下,他是校队的吗?” “是他们学校校队的,他自己也有意走职业道路。” “那,我推荐他进青少年国家队如何?” 于子树眉毛一挑,这家伙倒是难得积极一回吗,这是要向他们摊牌了咯。 “你,推荐?” 齐又山抓抓脑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 “那个,其实,我是国家队的。” “噢~~国家队的???” 于子树忍着笑,上下打量着现役国家队队员。 “那个,不过,是替补。。。” “哈,行了,不逗你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抿上一小口白酒,于子树眯眯眼,笑得颇有深意。 “啊?你知道。” “废话,喜欢踢球的人怎么会连国家队的人都认不出来,真当我们都是傻子,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啊。。。啊。。。你,你都不说!” “咦?你不说,我们哪敢去先认啊!” 齐又山听着于子树这样说,不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蔫了。 “难怪我总觉得你们不像业余的。” “不是啊,我可业余着呢。” “骗谁呢!你比小辛还厉害,你说,你在哪踢球呢?” 面对齐又山直视过来的眼神,于子树逼了开来,望着窗外,想想,才说道: “我在街边踢球。。。” “……” 齐又山无语。 这时,尹森辛从浴室出来,边擦着头发边问: “谁接下来洗啊?” 于子树指指齐又山,“你去,洗了出来再慢慢喝。” 齐又山只得起来,于子树不想说,他也不好追着问,先放一边吧。 “他怎么了?” 看齐又山闷闷地进了浴室,尹森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他问我在哪踢球,对我的答案不信吧。” “我不认识你的话,我也不信。” “别说这个了,刚才他对我坦白了他的身份,不过是为了你哦~” “啊?为我做什么?” “他想荐你进青少年国家队。” 刚开好一瓶啤酒的尹森辛动作一顿,有些不信地看向于子树。 “他主动提的?” “嗯!” 于子树重重地点点头。 “他倒有心了。。。” “你还偏看他不顺眼。” “不过,我可不想靠他,依我的能力还用不着他来开路。” “有双保险不更好吗?你涉世未深,这样的事会有不少意外变数,他的好意你得接受,等他出来,你再和他说说你自己的意思,他应该会有分寸。” 看看于子树手上的白酒,尹森辛想起今天过来的原因。 “嗯,不说这个了,我说你今天打电话叫我来,是你自己撑不住了吧。” “你说话非得这么直接吗。。。” 这话也就相当于承认了尹森辛的说法。 “多久?” “不过四五十分钟罢了。” “不对,杨思和我说过,偶尔超时是无碍的,你都忍不住了,肯定不止这样。” “唉,唉,不过就是连着四天。” “你!” 责备的目光望过去,于子树可不想心虚,反驳道: “所以,这不是打电话找你过来了吗。” “那第一天就该告诉我。” “这不是知道你不愿也不想来吗。” “那我这还不是过来了吗!!” “……” “你就不能自己控制一下吗,他不说停你就不会自己喊停啊。” “这话不对,你也知道,球瘾上来了,可不是说停就停的。难得一回这样吗。” “哼,你就是固执。” “这个,我承认。” 抛过去一个“不想和你说了”的眼神,尹森辛抬头灌起啤酒来。 “你就两瓶啊,否则我可不好向你姐交待。” “哼。。。” “我好了,于子树,该你了。” 放下已经喝空的小瓶子,于子树对齐又山说: “这小子只能再喝一瓶,你帮我看着他。” “哦,好的。” 一旁的尹森辛对两人关于他的对话当成耳边风,挪到坐下的齐又山身边,凑过去问道: “你要荐我进青少年国家队?” “嗯。” “你也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 “啊?” 这,不是都乐意的吗? “我尹森辛的能力就是最硬的资格。” “但,搜罗人才的人看不到就没有机会,我是想给你张门槛票,直接让你在他们面前表现一下,成不成,还是他们算,其实,我的能力也只有这么一点点。。。” 尹森辛静静想想,还真是如此,这家伙可没有那些大手的权利,他想把他直送都是妄想,自己真是一厢情愿了。 “明白了,那荐一个人也是荐,再帮我朋友荐个吧?就是第一次和我们一起踢球那个。” “他能力如何?” “和我不相上下。” “好,把学校和姓名告诉我,下周我就送过去。” “齐又山,谢谢你。” 看尹森辛一本正经地道谢,齐又山觉得挺不习惯,连忙摆手拒绝,然后赶着喝上几口酒。 “不谢不谢。” “明后天我都在这不走,还有,我会叫我的朋友小烈也过来。” “好!” 第4章 第 4 章 当于子树出来的时候,发现要替他看着小子的人竟然先醉趴下了。 “这,他喝多少了啊?” 尹森辛看了看空瓶子数数。 “三瓶罢了,就是喝得急了些。” “这酒量也太那个。。。” “差劲到极点。。。” 尹森辛接口道。 于子树叹了口气,指着歪在沙发上的人,说道: “你给我把他扔我床上去。” 尹森辛咧咧嘴,一个起身,轻松就扛起了齐又山,把他甩到了床。 “那今天我们得睡客厅地板了。” “这大热天的,睡这不是更好。” “是是。我想玩下游戏再睡。” “自便。” 数了数剩下的酒瓶,怕小子乘他睡着偷喝,于子树一起揽过来边喝边看着尹森辛在那摧残游移手柄。边看还边唠叨着处理得不好的战术,直到困得厉害才睡过去。 第二日,齐又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却是陌生的房间,一下被唬住了,一个燕子翻身坐起来。 “这哪啊。。。” 嘴里喃喃道,眼睛四顾间,看到的是散落放在床头的书和光盘,都是足球相关。 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也记起现在是在于子树的房间里,昨晚喝得急了,一下冲昏了头,唉唉,真是。。。 赶紧下了床,走到客厅一看,没有于子树的身影,只有尹森辛坐在电视前玩着游戏。 “你可醒了啊。” 尹森辛眼睛都没从电视上离开一下,边奋战边和齐又山打招呼。 “呃,不好意思,昨晚一下就醉了。” “你酒量真差,不像男人。” “……” 小子嘴真毒。。。 “于子树呢?” “上班去了。” “周末也要上班啊。” “可不是,全年无休呢。你的早餐在桌子上,自己去拿哈。” “噢。” 边吃着早餐,齐又山边看着尹森辛的酣战,越看越入神,塞到嘴巴的东西都忘了嚼。 “靠!又被他们钻了空子了。” 一局完毕,输了的尹森辛不爽地拍了下大腿。 “这好像是高淳的号。。。” 齐又山这才发现更为惊人的信息。 “高淳?心脏病的那个高淳?” 尹森辛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 “嗯,他喜欢用的代号是ssc,刚才那风格和他很像,应该是他本人吧。” “我说我打了大半夜也没能赢过他,难怪。” “那个,小辛啊,我看你和他对战到如此,也很厉害呀。” “要不是我哥提点我,我都要输得脱裤子了!” “…………” “于子树什么都很厉害啊。” “那是,我认的师傅能差吗?” 尹森辛站起来走向餐桌,他早饭还没吃呢,早就饥肠辘辘了。 齐又山跟着他也走过来,想要继续打听一下于子树的情况,但这样直接问,会不会太失礼? 看齐又山一脸便秘样,尹森辛实在觉得倒胃口。 “你想问什么就问啊,能答我就答,不能答你就作罢,不是挺简单的事吗!” “呃。。。因为昨天我问于子树时他不想说,转来问你,不妥吧?” “没事,你先问,他的分寸我知道,要么,你我都不和他说这茬便是。” “那,那,他真不是职业球员?” “不是!从来没是过。” “可他的能力比之我队里的一些人都差不了多少。” “这么说吧,他是海外华侨的第五代,在外面呆到十六岁才回国来的,他的技术应该是在国外学习的,但到了这边真没进职业队玩过。” “为什么他不去球队踢?” “这个嘛,这个还是他和你说比较好。” “嗯。。。” “他肯定比你厉害。” “哈,我非常地相信。” “他这几天其实是在给你陪练。” “原来如此。。。” “有感动没?” 尹森辛凑到开始有些发愣的齐又山面前,调侃地问到。 “啊。。。我,真没想到。” “你以为是你在陪我们吧?哼,你可想得真美。” “你笑我吧,我明明有疑问,却不敢问。” “不敢不敢,你少些不敢,还至于现在还是排老三吗。” “你说得没错。” “切,就没别的话?这些天给你陪练,到了世界杯,可得争气些哦。” “我都不定会上场。” “但一旦上场,你得做些让大家惊讶的事情来,可别让我哥失望。” “我,我尽力。。。” “得,看样子你还是没信心,你对你自己没信心也罢了,对我哥还有我没信心就不对了。唉唉,不说了,说再多都不见你开窍。走,吃完早饭,我们练练去!” 齐又山见尹森辛如此积极地模样,还是重重地点点头,不说什么让他人讶异,他只想磨练下自己,他喜欢的东西,从小坚持到现在,至少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我说,撇下我,你们可玩得爽了,小烈也来了?” 于子树停好他的电动小三轮,朝着球场的三人喊着,他没想到小辛把他的同学赵烈久也拉来了。 “于大哥好。” 小烈可比小辛有礼貌多了,于子树有时候就想为什么他收的徒弟不是小烈,却是那嘴巴臭死了的小辛。唉。 “我也来!!” 于子树才说完,一旁小辛冲过来一把把他推到一旁。 “想得美,你给我一边待着去,这两天没你什么事。” “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于子树更是恨是狠死了尹森辛这张臭嘴。 “你就没长辈的样,你再多话,我就把你的事曝了。” 尹森辛压低声音对于子树说道,带着些小小的得意。 于子树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死小孩,这么多人在,想教训他也没机会。 “好,好,算你厉害。” 尹森辛满意了,故意大摇大摆地离开,就是欠揍的模样。 “子树,你刚回来,还是休息一下吧。” 想想前几天于子树都是这样下班就赶着回来陪他踢球,自己都没考虑他是不是很疲累,实在是有够迟钝的,齐又山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 “你就先去买点晚餐回来吧。” 尹森辛补充一句。 “……” 于子树实在不想理那死小子,转身便走开。 “你把他惹火了。。。” 齐又山苦笑。 “没事,晚上你陪他在网上玩两局,他心情立马就变好。” “……” 这天晚上,在齐又山的坚持下,四个人没有去挤于子树的小房子,而是去了不远的齐又山住处,因为租的是装修好的套房,齐又山又不是经常待在里面,所以里面看上去整齐又明亮,就是有些积灰。 “你自己不打扫的吗?” 尹森辛可谓鸡蛋里挑骨头。 “那个,一周会打扫一次。。。” 齐又山有些不大好意思。 “唉。。。” 小辛听了摇头叹气,旁边赵烈久插上一句。 “比你的寝室可好太多了,你自己的寝室有扫过吗?” “小久!!!” “叫我小烈。” “你就是小九,就是老末。” “不好意思哈,小辛就是太孩子气了,跟长不大似的。” 小烈没有理睬小辛无聊的言辞,径直向齐又山说道。 齐又山笑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于子树看着尹森辛吃瘪心里可爽了,背着身便把外卖拿出来边无声地笑着。 酒菜都摆好,于子树这才回身说道: “互相揭短有意思吗?赶紧吃吧!” “哟,这次很丰盛吗!可惜不是你自己做的。” 才说不要互相揭短,某人就是控制不住嘴贱。 “你姐做的好吃,下次请你姐过来玩。” 于子树放弃和他较劲,说起其他的来。 “算了吧,姐不愿意来的。” “她不愿来,那下次我们过去好了。” 那边,小烈在齐又山旁边,不紧不慢地问着一些问题,不外乎什么进国家队要什么样的条件,国家队里面训练如何,国家队解散的时候大家都在哪踢球,现在国内球员的实力如何。 这些问题都是小辛想到问却不会去问的,但小烈却会细细地一一问来,素养差别可见一斑。 “我看小烈才真是唠唠叨叨婆婆妈妈。” “你满脑子都是稻草,要你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小烈可是很关心很在乎他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这点你真得向他学学。” “切!” 虽然被于子树说得不服气,但尹森辛还是承认赵烈久与他的分别。 “再两日我又该离开了,差不多要整装待发。” “这么早去?” 听到这个,小辛来劲了,凑到齐又山面前问道。 “嗯,早点去调整时差再适应一下那里的环境。” 于子树见齐又山来拿啤酒瓶,便笑着说: “今天喝慢点,啤酒都能喝倒,你真是厉害!” “咳咳。” 一句话说得齐又山窘迫得不知是拿起还是放下好。 “那,这两天让这两个小的陪你,会不会影响你。” “啊?这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还得感谢你们,集训之外又让我多了训练的机会,我听小辛说你最开始就是给我做陪练,我,真不知道。。。” “你听小辛瞎说,你的水平我能给你当陪练吗?你陪我们才是真的。” “你,你别说什么水平的事,我的水平也就一般般,你,小辛说你的球技是在国外学的,我感觉确实很独到。。。” “哦?小辛还说了什么?” 于子树瞥了一眼一旁和小烈抢食的尹森辛,这小子跟齐又山到底胡诌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了,我,我也不好多问。” 于子树收回视线,用筷子挑着些他喜欢的菜,说道: “这次去,你,不管上不上,都加油吧。” “嗯。” “我们晚上会守着电视看比赛,你在那能拨打或者接听国际电话的话,就联系联系吧。” “好。” “你有我电话没?” 看齐又山一声声应着,傻乎乎的样子,于子树好笑地问到。 “啊……好像没有……” “唉……” 于子树摇着头伸出手来。 “手机拿来。” 于子树把号码输入好,顺眼看到电话簿里那些熟悉的名字,都是齐又山从小到大一起踢球的朋友,那个圈子他是想进也进不了,不由有些落寞。 “那个,我和小辛商量着,觉得你给我们做推荐人,光给你姓名资料可不妥,我们进高中才开始踢球队,他们肯定是对我们一无所知,等我们学校球队有比赛,我告诉你,能让他们亲眼看看也好。” 这边赵烈久提议到,于子树觉得甚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想得周到多了。 齐又山点点头,他做这等事情还是生手,不像高淳,想到高淳也就想起早上的事情,便对于子树说道: “早上看小辛打网络赛,对战的可是高淳呢。” “啊?那个ssc?” “嗯,就是他。” “ssc可是全网第三呢,原来是高淳啊,难怪。” “小辛和他打不过相差两球,听他说是你提点的?” “怎么了?觉得我也挺厉害是吧?” 于子树觉得有些小得意。 “嗯嗯,厉害。” “行,哥待会亲自跟他来一场,让你好好看看,哈哈!” 让小辛去把桌上一片狼藉收拾了,于子树跟着齐又山进了卧室。 “你倒是享受,躺在床上玩游戏。” 于子树说着坐在了屏幕对面的床上,看齐又山把线插好。 “哈,在卧室里待得比较舒适。” “慢点啊,等我来了再开始啊。” 外面小辛着急地喊着,小烈摇摇头,只得过去先帮帮他。 “放心好了,等你呢,我得用你的号。” “哈?你不用自己的?” “早上小辛不是和他踢过吗?用他的号正好。你看看他在不?” “在的呢。” “小辛,好了没?过来把你帐号密码输入一下。” 小辛风风火火跑过来。 “干嘛用我的号啊?” “我模仿你的风格,你看我能赢过高淳吗?” “这个吗。。。应该可以吧,你示范一次我看看,我好学起来。” “嗯。” 第5章 第 5 章 因为是早上对战过的号,对于那人的挑战,高淳还是爽快地答应下来,只是他不知道屏幕那边已经是换了一个人。强攻为主阵型为辅的风格,在这次对战中展现得更为精湛,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白天做了一天的功课,才有了这样的变化,竟然把他逼得只能战平,着实了不起,这也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思路,阵型随时的变换弥补了强攻时防守上的缺陷,还算比较完美的战术,这次出征,看情况可以用来试试。 夜色浓重,于子树还是拒绝了齐又山的挽留,让赵烈久留宿在他家,自己拎着尹森辛回了自己的小家。 “急着回来干什么,多玩几场啊。” “明天我还有得忙呢,再说,用你的号玩得忒累。” “切,那你用自己的号啊。” “用我的号,那今天就别想睡了,我说,你看明白我的战术没?” “呃。。。看得明白,但临场肯定想不出。” “唉。。。你就先把自己的球踢好再说吧。明天再玩一天,你得乖乖回学校去住。到比赛的时候给我表现好点。” “这个我知道了!” 看看繁星点点的夜空,于子树轻叹, “什么时候我也能亲身去看世界杯就好了。。。” “你放心好了,等我出师,你就有机会了。” “哈,好啊!” 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 最后一日,齐又山也在小辛和小烈的陪伴下度过的,因为第二日要起大早,两小子晚上说是要践行,于子树没有同意,只是拍拍齐又山,表示无声地支持。 搬来的短短一个月,对于齐又山来说,却是收获最多的,让他在离别之际有了些不舍的感觉,明明比赛完了就会回来,但就是有些离愁。不过,他也庆幸自己选择了这个城市作为今后的立足点,不管这次散队后他去或不去球队,他都觉得在这里很安稳。 “我说又山啊,你搬去了N市,是不是打算就在当地的球队踢啊?那里好像是晓松的地盘。” “这个,我还没最后确定,也没和宋晓松联系过,不过可能我下意识地觉得那里更好吧。那你呢,小廖?” “我这次后就退役不踢了,找个学校去做教练,我要结婚过稳定日子咯。唉,你说我们这样子的再踢下去也没什么发展了,替补的位置都会被新人挤掉的,还是自觉地早点退吧。” “呃。。。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能,我也会这样做吧。。。” 拍拍同病相怜的伙伴,小廖离开又去找其他人唠嗑,留下齐又山一个人继续为他留下的问题发愁。 “你到机场了吗?” 一条短信响起,竟然是于子树的,于是头疼的问题可以被丟到一边去了。 “嗯,在候机。” “一路平安。” “谢谢。” 其实只是问候一下,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但齐又山看了,心情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由嘴角上扬。 “哟?是女朋友发消息给你啊?看你乐得。” 坐他身边的队友打趣道。 “咳咳,别胡说,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的短信也能让你露出这种肉麻死了的笑容啊?我可不信。” 他笑得有肉麻吗?他自己又看不到,这家伙肯定是胡说八道拿他取乐吧。 “不信算了。” 齐又山不再搭话,想想又回了条短信。 “到了那安顿好了,我就会和你联系。” 人家这么关心他的事,他也不能太消极被动了。 “好。” 那边,于子树看到齐又山补充的一句话,心里也大安,他还真担心齐又山到了那,把和他联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既然他自己说了,那就肯定没差。 夏天,最忙的就是那些球迷们了,有时差也是有好处的,不管上班的还是上学的,晚上都有时间熬夜通宵看比赛。于子树和尹森辛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正是因为知道如此,尹森雪勒令这段时间,这两家伙只能在她家吃睡,没得商量。于子树无奈,只能收拾些简单的行李跟着小辛去了他家。 “每年都这样,也没什么,至少不用为吃的发愁了,挺好的。” 对于从来都不阻止自己踢球的姐姐,尹森辛还是很尊重的,不就是干涉下他的生活问题吗,没她姐干涉,他的日子肯定过得一团糟。 “你也就罢了,我去蹭吃蹭喝,总是不大好意思。”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很长时间,再说你已经很久没去我家了,也该去看看我姐了。” “这理由倒是听起来合情合理。也不知道你姐复健得如何了。” “杨思那大叔还是有一手的,用药那是一点也不吝啬,针灸什么的,都自己亲自上门来做,那个积极性真是高啊!我说师傅你不加把劲,我姐肯定要被那大叔抢走了。” “抢走了好啊,免得你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这些,你姐是在康复,我可是走滑坡路,你瞎撮合什么,可别把你姐未来的幸福葬送在我手上。” “唉,你无心她无意,我当真是瞎忙。” “你的私心就算了吧,不做你姐夫,我一样是你大哥是你师傅,有啥区别。” “嗯,也只能这么着了吧。说来齐又山有说这几天的比赛安排吗?” “今天有一场,不过全员齐备,初战状态良好,所以,他是陪练加陪坐的。” “看不到也好,免得看他漏球闹心。” “若林这次没归队,只健一一个人,那齐又山是有机会上场的,就不知到第几场才轮到他,别没轮上他就被淘汰了吧。” “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可盼着至少进四强呢。” “期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这才刚开始,还请给我点期盼吧,好吗?” “哈哈,我不说了就是。” 乘着夜色朦胧,两人终于到了尹森辛的家,尹森雪已经准备好了晚上他们准备熬夜用的夜宵,推着轮椅停在门口看着他们换鞋子。 “那个,小雪,又来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你这次过来这边住,把饮食上改善一下,免得天天吃外卖,对你也好些。” “呃。。。” “还有,你有空就去杨思那复查一下吧,他不主动提,你就不会自己主动去啊,自己的事情自己上心点啊。” “哦。。。” 旁边看于子树被说得不敢反驳,尹森辛心里大爽。 尹森雪看了眼旁边偷笑的弟弟,不咸不淡地补上一句: “你是想让我问你的学习成绩吗?” “……” 于是,小辛也安静了。 待小雪把家里的一些事情交待完毕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人才松了口气,赶紧把他们的房门一关,电视打开,吃喝伺候。 “我说小辛,现在你看比赛可不能只看个热闹开心,得看认真仔细了。” “那什么,我得做笔记吗?” 说得如此不情愿,于子树知道不过是逆反心理作祟。 “如果你脑袋里能把所有信息都装进去,你当然不用记。我要你看清楚每个队伍的领队怎么样,队伍里的每个球员怎么样,上场阵型怎么样,每个球员的位置安排得如何,临场应变能力如何,战术运用如何,因对方的不同而有怎样的变化,是不是最好调动了队里的所有优势而避开了所有劣势,如果是你在场,你会怎样做。” “停,停停停。你倒是说得没完没了了啊。这些我都知道啦。” “你是知道,但串一块儿,让你立马做应对,你肯定做不出来。” “那你待会儿看我来做现场球评,我不相信我差到不行。” “你是不会差到不行,只是人总是向前看的,现在的成绩是现在,未来你总该是往前的吧,说来,赵烈久这点就比你做得好多了,他比你虚心,不像你,喜欢撑个门面。” 好面子这个问题,对尹森辛来就是个梗,小时候他们姐弟被人多有瞧不起,争强好胜已是本能。 “好了,说这么多,说得我口干,去开瓶酒来。” 尹森辛不再辩驳,老老实实地给于子树开了瓶酒,听着赛前主持人的唠叨,啃着鸭脚。 让他想他就想,好好想,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他有好处的事,嘴硬完了,该怎样做还得怎样做,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 于子树也没再多说教训的话,一本正经地边看边听尹森辛自己的解说,不时点评几句,不管差队好队,同等态度对待。 第6章 第 6 章 几天几场下来,国家队踢得还不错,看金健一守球门,尹森辛叹到,可比齐又山那厮要让人安心许多,于子树听了也不去辩驳什么,毕竟这话是真的,就是人有私心,这样去比较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次是高淳做副领队,几次比赛下来,那风格果然和那ssc如出一辙。” “他虽然是副领队,不过国家有意培养他,所以这次战术什么的都是他来主定,齐又山有和我说这事。” “嘀嘀嘀,嘀嘀嘀。” 听到短信的声音,于子树掏出手机来看。 “我们有事干了。。。” “啊?” 于子树笑着摇摇手机, “那家伙今天要上场了,还是全场。” “哦?怎么轮到他了?金健一没受伤啊。” “因为按积分,这场不论输赢,他们都能安全进8强了。所以,让金健一休息下为后面的比赛做好备战准备。” “果然他只能拣漏。他上场就上场,为什么是我们有事干了。” “给他出谋划策咯。” “好啊,你给他作弊!” “哼,我就给他作弊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说你这月的国际通讯费要爆了。” “我这月伙食费不是省了吗?!” “……” 这边于子树和尹森辛赶紧收集分析着这次对手的信息情况,那边齐又山躺在床上想睡又睡不着,虽然这次输赢不论,按理对他是没什么压力,只是,他也不想丟球丟得太难看,况且此次,还有一个他在意的人会守着等看他的表现,他们陪他练了那么久,他不想让他们太失望。 “嘀嘀嘀”——“睡了没?”——“没呢。”——“我打电话给你,你接啊。”……… 国际长途这是说打就打,于子树觉得这事情用文字实在难写得清楚,况且他还有些信息要亲自问问齐又山。 “齐又山,你那方便说话吧?” “我这单人房,应该挺方便的吧。” “那你和我说说明天你们都是谁上场?上场阵型和战术如何?” “啊?这个,这个,不好说吧,你明天看到不就知道了吗。” “明天看到就来不及替你出主意了。” 原来于子树是这样想的啊,刚才被他连珠炮似的问了几个问题,倒真把齐又山唬住了。 那些信息在赛前可都算是机密吧,他可不敢在这个地方向外人吐露。 不过,于子树也是出于好意,这好意虽不实际,但齐又山觉得这对他而言像是一帖良药。 “喂,怎么不说话?真的不好说?” “嗯,谢谢你,于子树,只是你问的这些我真不能对你说,明天的比赛,我会自己应付。” 电话那头的于子树本是满腔热情地打过去电话,现在被拒绝了,一头热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怔怔说不出话来。一边尹森辛看着于子树的表情变化,幸灾乐祸地说道: “哈哈,被拒绝了吧,你想给他作弊他都不领情呢。” 这话没激起于子树的怒气,倒让他冷静了下来,不是齐又山不领情,是他自己的身份不对,他只是一时激动冲昏了头,齐又山乃至那个队伍的事情,是轮不到他插足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倒是我自大了,明天那场既然输赢无所谓,就不要有压力有包袱,你,你,一遇到意外就会慌神,唉,自信点,有了主意就别犹豫。” 听着于子树如此点明了他的缺点,齐又山却不觉得尴尬,于子树看得比他自己还清楚,好意劝说,都是发自肺腑。 “我知道了。和你们在一起,我也学了不少,该用在哪,我会好好考虑的。” “国际性的大比赛,我们那点雕虫小技能有什么用。” “不,肯定有用,那次你和高淳的对战,我记忆深刻,我有注意你如何安排后场,让后防线在最少人数下保持滴水不漏,你就再和我细说下这个行吗?” 虽然齐又山不能透露信息,但他也觉得有于子树的提点会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于子树这通电话的来意他是明白了,途径不同,目的却是相同,他想听于子树神采飞扬地说着他的见解。 “你要听那段吗。。。好吧,那是你自己亲眼见过的实例,在电话里说你也能听个明白,那个。。。。。。。。。。。。。” “唉,国际长途是不要钱的吗?这没完没了地要说到什么时候啊?” 一旁的尹森辛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他一节课都没这么长,听得累死了,也不知那边的人到底能听进去多少。 于子树听到小辛的抱怨,再看看时间,想想也是,现在那边是晚上,齐又山也该早些休息了。 临时抱佛脚差不多也可以了,劝说齐又山不要想太多快点去睡,才放下了电话。 而齐又山经这一通电话打岔,之前的担忧也抛之脑后,躺在床上带着笑,一会儿就睡着了。 二比一,这样的结果,对于高淳来说,比预料的最好的战平还要好,毕竟上场的三分之一的后备队员,他们在他的指挥下组织着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只是攻得也不轻松,在下半场才进了两球,但高淳下意识地觉得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下半场对方攻得厉害,而他们的防守在他看来有些诡异地变化,而且还有些似曾相识,没去参加大家的聚餐,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下半场的回放,放慢对方的每一次猛攻,下半场他把大多数人依旧压在前场,对防御没有做太多要求和安排,但看回放,防守并不如他想象地那么松,虽然后卫的走动毫无规律,但奇怪的是,变来变去,从对方的角度来看,球就是没有射门的好角度,打远球也很轻松地就被齐又山拦住了,到底哪里是关窍? 想来想去没有结论,高淳还是把聚餐的几位后卫叫来,不过问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和齐又山关系挺好的小廖说,有几次齐又山叫他调整了位置。 一个人的调整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功效,于是他又让小廖把齐又山叫来。 这个时候的齐又山正躲在自己房间里和于子树煲电话粥。 “我说你学得还挺快的,就是反应慢了些,不过这也不错了,够对付这次不强的对手。” “唉唉,就是反应慢啊,要调整每个后卫的位置实在顾不来,只能按你的方法把自己往漏洞处堵,这漏洞一多,也只能选最大的一个,顾不得周全。” “以后多练练,反应会快起来的,没事。” “子树,你真是太厉害了!” 听到齐又山如此不掩饰的夸奖,于子树是又有些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 “还好啦。” “回去,你要继续教我啊。” “好,对你,我肯定倾囊相授。” “谢谢你,啊,高淳叫我过去见他。” “嗯?这个时候叫你,肯定是问你防守的事,你可别说那么多哦,就说你自己灵光一线,调了一下位置。” “明白!” 挂了电话,齐又山这才去找高淳。 他本来就经常憨憨的样子,跑去和高淳憨憨地一说,高淳也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最后只能放齐又山离开。 齐又山可以说不清,但是高淳自己想从其中总结出一些特别的方法经验,只能拿着纸笔把各种站位都画下来,越看越眼熟,想想,可不是出征前在网络上和一位网友的对战吗。 真的是巧合吗? 这事,高淳默默地记在心间,回去再找那人问问。 8强开始的比赛比之之前要难上一倍,为了能确保战果,每次都是最强战力全体出场,齐又山又开始坐板凳了,他坐他的冷板凳,于子树和尹森辛倒是越看越爽,毕竟现在的比赛是一场比一场精彩,一场比一场激烈。 而国家队前进的道路也愈加艰难,尹森辛期待的进4强的愿望看样子是实现不了了。 几场比赛下来都是恶战一场,比分也不尽人意,在于子树看来这是意料之中的,这次抽签对战的结果,面对的都是以强攻为主的队伍,后防的压力特别大,上一场,金健一已是为了平局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今天这场,于子树想,按健一的个性,肯定会继续上场,但面对不减的攻势,他能撑到多久呢? 于子树现下有些后悔昨天没有给齐又山去个电话,现在是想说什么也没机会了。 看着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发愣看着电视的于子树,尹森辛把自己手上的画板往于子树手上一塞。 “别想那么多,想了也没用,先看看我这布阵如何?” 于子树听了低头瞄了瞄,说道: “以强攻对强攻,还可以,就是后防压力大,要么赌赢,要么一败涂地,今天这场不赢就没戏了。” “唉,说来,我们的中场和前锋都很棒,但仅仅这样也不行啊。” “有什么办法,后防经常是被放在次要位置的,可惜这次宋晓松没进队,否则情况可能会好些。” “啊,出来了,你看你看,高淳排的和我差不多。” 于子树看看,也明白了高淳的心思——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金健一的坚持,让高淳最后定下了这个策略,乘着金健一和后卫在一旁商量着布阵。高淳把齐又山叫到一边。 “又山,今天你得做好上场的准备。” 齐又山闻言,心下也有了数,刚才正式会议上没有特别说明,是为给健一打气,但这次他怕是上不了全场。 “我知道了。” 拍拍齐又山的肩膀,高淳没有再说其他什么,说多了也担心齐又山压力太大发挥失常,他也就希望齐又山能像上次那场一样发挥就很不错了。 第7章 第 7 章 半场,艰难的半场,金健一把大好平局送到了齐又山手上,齐又山知道,他要做到的就是保持住这个平局局势,给前半场拼杀的兄弟一个公平的起点。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如果,这时能听到于子树淡定的声音。。。 听不到想想也好,但临时想那些说了一个多小时的战术,齐又山更觉得一团浆糊了,唯一清晰的是于子树那句“自信点,有了主意就别犹豫”。 自信点,别犹豫。 或许这就是一个带有魔力的咒语吧。 金健一躺在简易担架上不肯下去休息,只让队医在一旁直接给他做治疗。把自己心爱的球门让出,他有多不舍,恨不能这处理好了马上再上场。这场,他不想输,每一次都走到这里止步,谁都不甘愿。一双眼执着着不肯移开。 而在大洋彼岸,也有这样一双眼,即使用磕瓜子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但于子树那悬在那半天不见放进嘴中的手已经透露了他那焦灼的关注。 “靠,对方太猛了。” 尹森辛可就没那么矜持了,边看边唠叨。 “齐又山这家伙运气还真可以啊,每次射门都被后卫先解了围。” “不是运气好。” 于子树补了一句,终于把拿在手上半天的瓜子送到嘴边。 “不是运气好,你自己仔细看。” 仔细看,高淳又见到了那诡异毫无规律可循的位置变动,金健一也看到了。 “和那场一样。” “嗯,你说这样能撑到结束吗?” “希望吧。” 说希望吧,往往是对此希望不大,在对方猛烈的攻击下,即使用不断调整的人员位置来堵漏,但堵漏的一个个元件也损耗巨大。 于子树看着后卫一个个地受伤,以至于有两个不得不换人,不由无奈叹到: “在绝对的实力下,任何战术都只能起到拖延作用,而改变不了结局。” 时间所剩不多,在高淳的指点下,齐又山所想就是把球一次次送到前方,让战场转移到对方半场去。而前锋也不负所望,在离结束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强势送进一球。而接下来迎接他们则是对方一波强于一波的报复反击。 而现在,才是对他们真正的考验。 缺口从一个意外开始,那是疲惫的后卫一次不成功的结尾,险险变成一记乌龙球,抓着那差点脱手的足球,齐又山却一点也不觉得庆幸,而是被惊得直冒冷汗。 高淳和健一也都为此捏了一把汗,看到最终化险为夷,不由在场外喊着为齐又山竖起大拇指。 唯有坐在电视机面前的于子树察觉到齐又山的不妥,那是对某人的了解而自然生出的反应。 “刚才,那是运气。。。” “是吧,好险啊。” “是运气就麻烦了。” “啊?” 尹森辛不解,为什么有运气却又不好了。 于子树不再回答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是想或不想看到他所预料的情景,此刻也难以说清。 他恨自己的预见,尤其是看着那不好的预见仍旧逃不过而变成现实。 随着一记迅猛的射门,没有做任何调整的后防线,放它直接击中了齐又山的腹部,带着双足向球门滑过去,险险停住时,齐又山低头看看自己的脚,然后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进了。。。 “进了。。。” 于子树喃喃道,高淳喃喃道,健一喃喃道。 又被追平了,时间,不到五分钟。 这一球激昂了对方的士气,被抛出的球还没传过中场,就被他们抢了回来,冲击着倍受打击而要溃散的后防线。 一球一球,齐又山已经只能是凭着自己的本能,用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去堵。 “太惨了吧。。。” “齐又山,他,被打懵了。。。” 于子树做了最后的定论,是的,一切已成定局,失了冷静,什么也不用做指望了。 终究私心作祟,闭上了眼睛,不想看着那人站在那被动地挨打。 最后,还是以一球之差输给了对方。于子树想,只放了对方一球,到最后,齐又山做得也不太差。只是齐又山却一点也不这么觉得。他已经习惯了每一次每一次总是以他的失败来结束一场旅途,即使这明明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所以,这次也同样,他不能不痛恨自己的失败。 高淳在身边说着,他这次发挥得还不错,到最后他也没想让健一带伤上场接替他,那个时候,换了人,也不会有决定性地变化。 齐又山左耳听完右耳就放出去了,他坚持的只是他的无能为力。 被球击中的内伤比不上他心中的痛,反正接下来就是他们的返程了,伤什么的,他压根就不想管,独坐在自己的房间,想着最后一幕幕,想着为什么他要这样做而不是那样做,想着自己又陷入慌乱而让思维溃不成军,都是自己的无能。 思能入魔,而拉他回头的,是一条简短的短信,说着: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加油,我等你回来。” 跌到谷底的心情,有了些微悸动,再如涟漪般泛至全身,泛到双眼,凝成水滴嘀嗒落下。 不去评论这次做得到底是好是坏,这不过是万千次中的一次,路,很长,而那人告诉他,他还有机会。 他坚持了多少年?他能放手吗? 这么苦还犹豫着是否离开,那,就是不想离开。 不离开。。。 世界杯终于结束了,于子树也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在尹森雪多次的劝说下,他还是找了一天,去了杨思任职的医院,于子树觉得这并不是他想逃避,去或不去,情况都是这样,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为了下一次手术。在手术费凑够之前,他不做任何他想。 “半年了,你可来了啊,你的主意还是不变吗?” “嗯,开单子吧,拍个片子看看就罢了。” “我独门中医疗法可以缓解你的症状,费用也低,至少能让你无忧再过二十年。真的不考虑?” 于子树坚定地摇摇头。 “唉,你父母临终把你交托给我可不就是期望以我之能力能帮到你吗,你说你这样做,有我没我有什么差别。” “六七年后,我定有求于你,不用担心你无用。” 说完,拿过杨思递给他的单子走了出去。 杨思看着门打开又被关上,无奈地抬手抓抓他那一头乱发。 “真是任性,真是固执,真是麻烦啊。。。” 看着报告单上的数字和说明,于子树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这结果的拿给杨思看又要是一顿唠叨,他有些不想去了。但他知道,这也不过是刹那的念头,控制他的始终是他的理智。 把报告拍在杨思的桌上,于子树在一旁的排椅上坐下来,淡然地等着看杨思的脸五彩斑斓的变化。是冷得发白还是气得发红或是怒得涨紫,意外地,却只有皱得纠结的双眉。 这么些年的相处,杨思不再像以前一样对这样时间越来越短的间隔而怒然,因为是这样的于子树,所以,也只有这样的结果。 “你说,下次的手术你打算安排到何时?你若还要像去年那样说是明年春天,很抱歉我只能告诉你,你撑不到那个时候。” “我知道,但是,不到明年春天,我钱不够。” “你知道,你知道,我可真恨你啊,知道的话,你怎么不控制一下,用一时爽快换延长拖磨的痛苦,真的就那么划算吗?” “我不过有一周过度的剧烈运动,我又贪了多少?我已经够控制自己了,但现实就是如此,我又能如何?我自己对这都认了,你就不能不要说这样的话?” 于子树心口也是憋着一口闷气,忍不住发作出来。 认命,他认,甘心,他却始终不甘。 难得看于子树脾气发作,杨思深吸几口气,才重新开口。 “还差多少钱?我来出,手术提前到入冬。” “你哪里还有钱?小雪那里不能断,你今年向医院借的钱要白干到年底才还清。” “不就是补个差额,再白干几个月就回来了。” “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而且你曾经也说过,这种手术不能做多,它会加剧退化的进程,所以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合适让手术不断地提前,杨大哥,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心里都有数。” 杨思于是更觉得头痛了,他比于子树大不了很多,只能以平辈论之,他劝不了了他。 杨思却不知道,就是于子树父母还在世,他们也劝不了于子树。 “那,今年冬天可怎么过,这样吧,痛得厉害还是来我这敷药针灸,这点医药费就算我先借给你。” “好吧,到时候看情况,我会权衡。” 一人退一步,也只能如此。 于子树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家,看着那空荡荡的足球场,想起还未回来的齐又山。 那人回国当天就和他联系过了,他说他要回老家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到底有多长,却是说不定。他的伤也需要养一养吧。或许入秋的时候才会回来吧。 入秋前,尹森辛的学校校队有全国比赛,齐又山答应他们的事情,也等着他回来帮忙。 掏出电话,看着,于子树想是不是要把这事情提前告知他,如果在比赛之前他赶不回来的话,是不是能先电话联系一下。 “于子树。。。”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于子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不知归期的齐又山。 “你。。。回来了?” 齐又山点点头。 “上午到的。” 于子树这才从惊讶中回转神来,抬手拍拍齐又山的肩膀,笑着责问道: “我说你回来前也不来个信,我还以为你要到入秋才回来呢。” “回来得匆忙,也忘了和你说。” 齐又山这次确实是回来得匆忙,或者说,其实他是被赶出来的,不过他自己也知道结局只会如此,所以早早离开了那个他生长的地方,而来到这个陌生却又“温暖”的城市。 “家里的事都办好了?” “嗯。” 以其説是办好了,不如说是事情交待完了,给他们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交待。 此刻,真真实实地看到的眼前人,让齐又山内心深处所生出来的那无所名状的感情似乎有了一丝剥露的缺口,正是因为这次回家把自己的事情向家人做了个交待,触动他思考更多,从而才察觉出自己对于子树的感觉并不是自己以为地那么单纯。一路上,他一直记着于子树那句“我等你回来”,一句简单的话却硬是让他听出千言万语来,原来是自己的心魔。 “怎么了?” 看齐又山嗯了一声后就直直地看着他发呆,那眼神,直看得于子树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什么。。。说来这次还多亏了你的指点,不至于让我溃不成军,真的谢谢你。” 不至于溃不成军?看那最后几分钟的窝囊像,眼见着就要撑不下去玩完的样子,让他都不敢看下去。 好吧,这话就闷肚子里算了,人都已经恢复振作了,就不去奚落他了。 “小意思了,我还担心我插手太多了呢。” “去我家吧,我今天本就打算请客以作答谢,酒菜都备好了。” “那可好,就去你家蹭吃蹭喝好了。” 第8章 第 8 章 快两个月没有人住的房子,于子树还担心会满是积灰,但进来看看,却是难得地整洁。看样子齐又山今天回来有好好打理。 想到这,于子树不由笑道: “是不是上次小辛说你了,这次,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吗!” 齐又山被说得有些脸红。 “那个,这些事我都会做,就是之前发懒。。。” “意思还不是一样嘛。” 一个人住就会马虎不少,也实在没什么。 齐又山觉得自己有些无辜,虽然现在依旧是他一个人住,但心境却是不一样了,因为,那个家可能他就再也回不去了,这里只属于他,是他真正的小窝,他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来打理它。 “意思并不一样,你看。” 把于子树带到厨房,让他看看堆在台子上处理了一半的东西,果然引来了于子树的惊叹。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你打算自己亲自下厨?” “嗯,我说了,家里的这些事我都会做。” “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家庭妇男!!” “…………” “诶,我这可不是讽刺你啊,你这样挺好的,一个成年人就该学会自己打理生活,不像我,这些事可一窍不通。我来给你打下手,你教我啊。” “这些事不难,你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我也不过从小做习惯了,比你手熟罢了。” “哈,你可真看得起我。” 听到齐又山夸他聪明,于子树感觉倍舒坦,在齐又山的指点下,做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也不觉得枯燥无味。 “你说你从小就开始做,那你小时候很孝顺呢。” 孝顺?哈,他已经是他们的不孝子了。 “没,不过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许多事情只能自己做起来。” “原来如此,那现在你也算是闯出来了,可以帮衬家里很多。说来,你为何不留在家人身边,跑到这么冷冰冰的地方来?” “现在,他们也不用我帮衬什么,我那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条件比我要好,他们都劝我不要踢下去了,又苦又累还总受伤。。。。” 于子树听明白了,齐又山的家人并不支持他想奋斗一生的事业,难怪他要躲得远远的。 只是于子树并不知道,真正的缘由却是其他。 结束不愉快的话题,把做好的菜端到客厅,于子树问,是否有酒。在厨房收尾的齐又山说,在客厅的橱柜里。 于子树四处打量着,看到了那用玻璃推窗隔出的展示橱柜。 那里确实放着几瓶酒,一看就是很好的白酒,还有酒瓶旁边放在支架上的一个足球。 忽略那几瓶酒,于子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有了岁月痕迹的足球捧出来。 上面用各色涂鸦笔写上的名字,在国内的足球界都可谓如雷贯耳。 在他们用稚嫩的笔迹在同一个球上写下名字和豪语的久远,不知是否预料到了今日的各奔东西。 “拿到酒了吗?” 把厨房收拾好的齐又山走出来问道,却见于子树捧着他心爱的足球认真地看着。 “这个。。。” “你的宝贝吧。” “呵呵。。。” “这东西现在得多值钱啊!” 把球塞回齐又山怀中,调侃到。 “它,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即使有人已经走得很前面了,但这是激励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一边把球放好,齐又山一边这样说着。他现在已不再犹豫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就是离不开。用各种方式,坚持,留下。 “还有你,是你让我看清我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本意,是你让它清晰地展现在我眼前。” “嗯。。。。。。” 被齐又山那过于认真的眼神盯着看,于子树觉得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只能移开视线看着那一桌饭菜。 齐又山见状,便转移了话题。 “我这有很好的白酒,你既然爱喝这口,这些都送给你吧。”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哪里来的好白酒?” 两人拉开椅子坐下,而所谓的好白酒也被摆上了桌。 “都是以前聚会大家分的,有的还收了很多年。” 于子树摆弄着酒瓶,果然看到生产日期还有六七年前的。 “这个好,不过我一个人喝就少了点那么个意思。” “既是我请你,我自然当奉陪。” “唉唉,我可不敢让你喝,算了吧。这里还有正事要跟你说呢。” “哦,是什么事?刚才你站在路边就是想这事吗?” “嗯,既然你回来了,事情也好办了,再半个月,小辛他们校队有比赛,你该知道一点吧。” “这时间,是全国青少年联赛吧。” “没错,你看,这怎么弄?” “我是这样想,比赛那天如果电视有转播我们就录下来,或者我们亲自去拍下来,然后,我把文字和影像资料一起发到足协人才后备处。如何?” “好,就这么做,谢谢你啊。我说你可真能干,这菜做的可不比外面馆子店差,味道真不错。” “那你多吃些,你平时都吃外面的吗?” “是呀,我不会做也懒得学,哈。” “那,以后只要我自己做,就叫你来吃如何?做一个人的是做,做两个人的也是做,我也有些动力。” “这感情好,那我给你出些伙食费才好。” “那可就别了,本来就不值多少钱,而且也不是天天做,哪里还要你出这点钱,就当我找你陪练出的赞助费吧,哈。” “你要这样算,几顿饭可请不动我,和你踢球是兴趣爱好,你偏要扯上利益,该罚。” “哈,好,我就赔你一杯酒。” 于子树见齐又山真的要喝,连忙把他的酒杯抢过来。 “既然是你赔给我的,这杯酒我来配。” “啊?配?怎么配?” “你看着就是。” 于子树是怕齐又山一喝就醉,才想起有这么个折腾的法子。 只见于子树用汤勺勺了点肉汤又一点菜汤,再跑去厨房倒了点醋沾了点辣酱,最后才把那白酒倒进去,看着不过就五分之一。 “来,就这样,给我一口喝光,不准吐啊!” 齐又山犹豫地接过那颜色斑斓的一杯“酒”,皱着眉头,很是头痛。 “喝不喝?” “喝!当然喝!不过,咳咳,你让我做下心理准备啊。” “行,你慢慢做你的心理准备吧,我不看你就是。” 说着,于子树便开始对着一桌美频频伸筷。 齐又山看来看去,想想再拖延还是要喝,还是爽快点得好,捏着鼻子,抬头把那一杯直接送到喉咙口,不挨舌头地咽下去,但喉咙的刺激却避免不了,饮得急了只能在那咳个不停。 于子树无奈地摇头,夹了一筷子菜往齐又山嘴巴里送。 “来,赶紧吃口菜,你呀真是不会喝酒。” 齐又山无奈,只得乖乖张开口接受于子树的好意。 不过一口菜吃下去,感觉是好一些了。 “国家队解散了,你接下来做何打算?” “明天我会去找在这的朋友,如果可以,就在他队里待了。” “是宋晓松吗?” “嗯。” “在他这里也好,他向来注重防守,他应该会很欢迎你。” “希望顺利吧,我不想再换住处了。” 一个不注意,齐又山自己倒了杯白酒,兀自碰了一下放在桌上那个于子树的酒杯,然后喝了下去。 “喂,你给我喝少点喝慢点啊。” “没事,今天难得,就陪你喝个痛快。” “呸,还陪我喝个痛快,是我陪你喝酒好吧,看你还能撑几分钟清醒。” 于子树嘀咕着,但也没去阻止齐又山,他自己要喝,那就随他。 忽地,想去拿自己酒杯的手却被坐对面的人一把握住。 “那个,我说不想换住处,万一他们不要我,可怎么办?看不到你,可怎么办?” cao!已经不清醒了! “那就凉拌!” 想把手抽回来,那人却是力气大,硬是抽不出来,还反被捏得生痛。 “子树,我才发现,原来,我喜欢上你了。” 一愣,于子树不再动作,思考着醉酒的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但是既然是醉酒的话,听得那么认真做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我同为男性,这话意味着什么?这能随便说的吗?” 等那人醉趴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于子树才有机会把手收回,那只手被握着出了一层薄汗,在空气中慢慢风干。 坐在桌旁,于子树默默地喝着酒,因一句话而唤起藏在心中许久许久的秘密,久到自己都早已忘怀的秘密。 记得他还是十二岁的少年,喜爱踢足球的他,却因诊断出来的先天病痛,在父母的劝慰下而不得不开始远离。接下来的三年,他的生活就是跟随父母在世界各地寻找着能根治的办法,走了一路又一路,从充满希望到失望认命,他的心境也变了不少,看着那些奔跑的健康的少年们,他从未怨念过,只有那么多的羡慕那么多的向往,能像他们一样生活多好,或,能和他们一起,感受到阳光和快乐,多好。 一点点模模糊糊的萌芽却在父母身亡的意外下烟消云散,从此,他的生活只有治病和足球,以及回到国内后获得的那值得珍惜的朋友亲情。 而,对于齐又山的关注,在他看来,只是因为他对此人苦苦的坚持而深有感触,他不能坚持的事情,但希望能帮助到想坚持下去也能坚持下去的人。 ——我喜欢上你了—— 再次想起这句话,这次于子树不由有些脸红,埋藏心中很深的一点念想,让还喝着酒的他心跳骤然加快。 再看看趴在旁边的人,于子树抬手摸摸那黑发,语气极尽温柔地叹道: “喝醉时说的话可是不算数的,要我听,等你清醒的时候再认真对我说吧。。。” 第9章 第 9 章 想到那个醉死过去的人,还有明天不能翘的班,即使今日发生了这么多让人思绪繁杂的事情,于子树还是没有让自己喝得大醉淋漓,半醉的他撑着身体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扔到了卧房的床上,自己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 想想这人虽然酒量惨不忍睹,但是酒品还好,喝醉了只管睡得昏天暗地,倒一点不啰嗦,再看看乱糟糟的餐桌,于子树也一点不觉得碍眼,反倒觉得餐桌就应该是这样的,让这个客厅在昏黄灯光下,显露出人性化的一面,让人觉得心安,也让于子树放松下来,一觉睡到了天亮。 只是于子树醒来的时候,卧室里的那个人依旧没有动静,于子树怕自己走了有什么意外,只得摇晃着把齐又山给叫醒。 “喂,齐又山,你给我醒一醒啊!!!!!” 声音颇是无奈。 “呜。。” 齐又山不满地翻个身,继续睡。 于子树怒了,扯开齐又山身上的毯子,抓着那人的衣领把人半拎起来,继续怒吼。 “你给我起来啊!” “好吵。。。” 齐又山抬手一揽,把拎着他摇晃的人揽到身前,抱住,压倒。 力气没别人大,手又被扣住了,上半身都陷入了那人的体温之中,而耳边就是那人的呼吸,这么亲近地接触,让于子树有些尴尬,有些气恼。 “cao!你力气大了不起啊?我的脚可比你的手厉害。” 于子树嘀咕着,强力射门一脚蹬到齐又山的小腿上,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齐又山的痛呼,以及接下来的清醒。 乘着这功夫,于子树一个翻身,脱身而出跳到床下,看着抱着小腿在床上翻滚的人,幸灾乐祸。 “你总算醒了啊?怎么能睡死成那样!” 看着现在床边调侃他的于子树,齐又山还有些发懵,没弄清楚什么状况。 “你怎么在我家?” “嗯??!!” 齐又山一个激灵,总算把事情给想起来了。 “那个,我又喝醉了,真不好意思啊。” “我要上班去了,只得把你叫醒,既然你没事,就继续睡你的吧。” 于子树看看时间,这么一折腾,就不剩多少了,没心情再和齐又山唠叨,转身便出门。 “诶?” “桌子你自己收拾啊,谢谢你的款待了,再见。” 话说完,那边人也出了门,只留下嘭地一声关门声,房间里又安静,或者说冷清下来。 齐又山也失了睡意,起身一边收拾客厅,一边想着昨天的事情。 唉,一喝就醉,把客人晾在一边,当真是扫兴了啊! 却是想不起自己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晕沉沉的齐又山觉得今天就不像是个好日子,本带着极大希望去拜访宋晓松,虽然宋晓松人是在,但事看样子现在却是办不成了。 “你能来这找我,我是觉得很荣幸,只是队里人员名额是满额的,加人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早些和我打招呼就好了,再有人员调动也得等到年后了。” “这样吗。。。那倒是我来得唐突了。” 齐又山难掩心中的失落,也为自己因犹豫而没有早早联系此事而后悔。 “你打算以后就在这个城市落脚吗?” “嗯。。。” 刚来时他不是这么想的,到现在,他确实想一直待在这个城市。 “我有认识的朋友在学校,他们校队想要个教练,你先去那如何?我这里如果有机会,一定先考虑你的事,毕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能加强队里的后防能力,对于我这种防守型队长可是乐意之极。” 宋晓松向来待人诚恳,这话说来,齐又山听着是非常相信也非常感激的。 “做教练的事,你觉得我能行吗?我只是个小小门将,又不是像你这样的统帅队长。” “可以,高中的校队也不会要求那么高,让国脚当教练还不够了吗?” 宋晓松笑着拍拍齐又山的肩膀,为他打气。 虽然齐又山自己觉得让他来当教练有些不靠谱,但朋友的好意也难以推却,还是把这差事应了下来,心里下定决心,即使当个高中校队的教练,也一定好好干努力做,能有点成绩是最好不过了。 “那是哪一所学校?” “能翔高中。”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啊?” “嗯?怎么会呢?这学校在这可是新开才几年呢。” 齐又山皱着眉在脑海里思索着到底哪里听过。。。。 对啊,昨天和于子树还在说推荐小辛和小烈的事情,这学校可不正是他们所在的学校吗?!真是太巧了! “哈,晓松,谢谢你了,我才想起来我认识的两位小朋友就在这所学校的校队呢。” “亲戚?” “不是,是朋友。在这个城市认识的新朋友。” 也是为他带来好运的朋友们。 中午和宋晓松一起吃过午饭之后,齐又山在回家的路上先神叨叨地先把被拒绝的消息告诉了于子树,即使被批了一顿不知道提早打算,齐又山心情依旧很好,想想自己想这样没有预告地闯入一个团队性极强的队伍,本来就有些不懂人情世故,被批也是应当。 “我说你不是被拒绝了吗?怎么听你这语气,一点也不伤心似的。” 于子树还在想,明明那人说担心被被拒之门外,还说不想离开这座城市,难道遇到更好的出路改变了主意? “嗯,不伤心,因为宋晓松介绍了个不错的差事。” “什么差事?干嘛神神秘秘的。” “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今天我继续请你吃饭,想吃什么?我正好现在去准备准备。” 见齐又山不答,于子树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他最在乎的。 “离家远吗?” “不远!” 肯定的无犹豫的回答,于子树听了也就安心了。 “哦,那你得准备你最拿手的来招待我,这次就准你不喝酒了。” “哈,你下班直接来我家啊!” “好!” 等真的到家时,办事极有效率的宋晓松回了电话给齐又山,去能翔高中的事情已经说定,工作内容、工作时间、薪水奖金以及前去任职的时间都一一告知,齐又山心里也更加安稳了。在家洗手做羹汤也是兴致勃勃。想想,又打了个电话给尹森辛,只说今天要请客,请他和小烈也一起来,弄得小辛也一头雾水。 “我说你到底得了什么差事,弄得这么神秘?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于子树在门口一边脱鞋一边忙不迭地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不过从被拒绝到被推荐,反差大了,总觉得好像拣了个大漏般。” 齐又山把拖鞋拿出来递给进来的于子树,这会儿那激动劲也去了大半,算是恢复正常了。 “那你倒是说说啊。” 于子树穿好鞋,一手搭过齐又山的肩膀,凑到他面前问道。 齐又山有些不自在,但又舍不得挥开那人的手,面色微红地老实交代了。 “是能翔高中足球校队的教练。” “哦,做高中校队的教练,我觉得对你来说有些浪费了,能去踢比赛还是更好的。。。” 说到一半,于子树才发觉好像哪里不对,那人没反驳他的提议,只是闷笑地看着他。 “你刚才说哪个学校?” “你没听清吗?” 齐又山不答反问。 于子树不爽地收回手一把把齐又山推开。也想起刚才齐又山说的是哪里。 “你也就这点出息,就算是小辛他们学校,本质上也没什么差别,有什么可乐的。” “有他们在,感觉更亲近,而且,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为他们做推荐担保了,不是吗?” “也不过就这点好处,既然如此,那我们把小辛也叫来吧。” “我已经打电话叫他过来了,还有小烈一起。” “和他说了?” “还没呢,等来了再告诉他。” 于子树点点头,心中叹道,也不知那小子是会高兴还是会厌恶。。。 第10章 第 10 章 随着暴力的敲门声,是尹森辛的大嗓门,于子树打开门对着一点没有分寸的小辛呵斥道: “你这怎么回事?来别人家做客,有这么瞎吵吓闹的吗?” “你可别生气,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今天什么日子,都上赶着向我汇报好消息??” 赵烈久在后面补充到: “这事还不定呢,都不知道你乐什么,那个,于大哥,这个还是我来和你说吧。” “不行,不行,我来说,小九你给我靠边站。对了,齐又山呢?他又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 “进来说吧。” 于子树对咋咋呼呼的尹森辛有些头痛,先把人让进来再说吧。 “在厨房就听见你在喊有好消息,我倒听你先说说。” 齐又山见人到齐了,便把菜一一端上桌。 “我们学校校队的教练要换人,以前的那个要辞职呢,我想正好可以推荐师傅去啊,可是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明天你就请假陪我一起去学校聘聘看吧,下半年你就不必一直在外面跑了。” 于子树一愣,这,算什么消息啊。。。。这家伙果然一点不靠谱。 小烈在一旁无奈地扶额,补充了一句: “这事是学校拍板的事情,你这样想未免一厢情愿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有机会就得去尝试啊,不去试试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我觉得于子树的技术在他们眼前过一遍,肯定一点问题也没有。” “…………” 于子树不理会两人的争辩,如果没有齐又山告知在前,他对小辛的这个消息还是抱着期待的,能从事足球相关的工作是他再期望不过的了,看看旁边一言不发的齐又山,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个,子树,我觉得小辛这个提议不错。” “不错你个头,我这有工作的人可不要和你这可怜人抢饭碗。” 于子树没想到齐又山竟然愿意把这份工作让给他,感动之余,刚起的一点尝试之意随即被抛之脑后。 “啊,你们说什么?” 尹森辛听了个模糊,这话不对头啊。。。 “其实,你们校队的教练已经定了。” 赵烈久看看于子树又看看齐又山,心里已猜到了答案。 “是说,齐大哥的好消息就是他来做我们的教练吧。” 于子树点点头。 “怎么是他啊。。。” “怎么是他就不好了?你们学校该有多求之不得呢,下午一个电话就把齐又山定下来了,还轮到你一个学生来插手啊,你也真是。。。。。” 尹森辛张着嘴半晌,最终无奈闭上不再发声。 “对不起。” 见小辛啊垂头丧气的样子,齐又山不由觉得万分歉意。 “你倒什么歉,没你什么事。” 于子树推推齐又山,示意他继续上菜。 “你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我听我姐说了你去复诊的事,想如果你换份工作会好过一些。期望大了,失望也大罢了。” 于子树无声叹气,摸摸小辛的头,劝到: “去你那能逃开强度运动吗?是不能的。现在他做你们教练,推荐的事就更名正言顺了,本来他还挺高兴的,你这一闹,算个什么事啊。给我开心点。” “知道了。。。。” 小声嚅嚅道。 随齐又山走进厨房的赵烈久则在替尹森辛说抱歉。 “小辛不是有意的,他一直想让他的大哥和他一起踢球,也希望借此机会让于大哥换一份工作。” “没事,我本来就是外来的,疏远也不意外,说来,于子树他做的什么工作?为什么小辛想让他换工作。” “他在外面跑快递罢了,风风雨雨挺辛苦的。” “啊。。。真没想到。。。” 齐又山真的是没有想到,于子树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送快递的。 “待会就别再提这个话题了。” “我明白了。” 齐又山点点头,心中也有了想法,这次于子树是不愿接手他的工作,那他一定留意适合于子树的工作,他也不想于子树那么辛苦。。。 考虑到第二日大家都各有要事,几人没弄得太晚,气氛虽然一般,但也还算融洽,小辛借机就要嘲讽一下家庭妇男齐又山,齐又山一点不放心上,但是于子树说他不高兴,不高兴从此以后小辛他们三人可以天天在一起踢球,把他撇到了一边。 齐又山忙说,正式上任之前天天陪于子树踢球,于子树才觉得舒坦了一些。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齐又山在能翔转眼半个月便过去了,属于他们的第一场大比赛也即将开始,齐又山也觉得有了些许紧张,犹记得刚来到这个和当地不是多融洽的队伍,面对对他冷嘲热讽大漏勺对他毫不在乎的几位学生,他虽口上说着不外乎,但心里却是真正有受伤有失意,这些事他没有和于子树说过,但在队里的小辛和小烈却是看得清楚,想想小辛之前对齐又山的态度,大概就是这个环境的因素吧。看不起他没关系,只是拖累了整个队伍的训练,这才是齐又山最为担心的,一个队伍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有多重要,齐又山的感触是尤为深刻的。之后他选择场场训练和模拟比赛都亲身参与其中,一方面能更近地了解每个人的特点,也是希望能融入他们一起,期间他发现了这个队伍的真正核心之人正是主中场的赵烈久,而且也发现小烈在处理几位队员对于他的态度问题上,发挥了重要的调解作用,齐又山对他心下抱着极大感激和赞赏,这人,他一定要把他荐入国家预备队。 “教练,明日的作战方案你真的不定?” 对着这个倍受争议的教练,赵烈久感受颇多,齐又山来队里这段时间其实经历了挺多坎坷,看不起他的人有之,不理睬他的人有之,不配合的人亦有之,乱糟糟地过了一个礼拜,他倒是不温不火地就这样走过来,当他第一日硬是要加入小组分队一起训练开始,赵烈久便单独找他提议不用场场亲陪,这不是教练的主要任务。但齐又山却坚决地拒绝了,在役球员的说法也不过是个借口,用行动表示决心才是真,即使刻意刁难,也当做是被试探的表现机会,虽然灰头土脸地,倒还真挺有效果。 “嗯,小烈,我可和你说实话,这方面我可不是很擅长,我觉得这方面你做的要比我好,他们也都服你,你们自己商量对策对互相配合也好,我插上一脚反倒多事了。” 如此大开大合的作风可不是齐又山的特点,觉得能力不足才是他放手的主因。 不过这种放养的方式倒是合了这个队伍众多人的口味,对着齐又山也慢慢没那么多不顺眼了。 “那好吧,压力就是动力,我会好好做的。” “哈,你就多喂几个好球让小辛在前面猛冲,让他多给你进几个球,你就妥帖了。” 对于尹森辛这个主前锋得分手,齐又山发觉几个月不见,脚力更甚以往,其射门齐又山现在都不能百分之百打包票能接稳。 “哈,这颗棋子我会好好用多多用狠狠用。” 齐又山其实一直没有弄清楚的一件事,就是高中生的一般能力到底有多少,直接接手高中校队,他以为的水平不过认为就该如此,但这第一场比赛却差点闪瞎他的眼,不是被对对手闪瞎,而是对他自己带领的队伍。 “这到底是我们太强还是对手太差啊?” 中场时分,齐又山对隔着护栏来看比赛的于子树感叹到。 “哈,按我来看,能翔高中的水平绝对属于中山,而这次的对手确实弱了些。你可是拣了个宝呢。” “果然是拣到宝了,半场就不费力地三比一,我这教练都不用发挥作用。” “听说这次都是他们自己定战略战术,小烈做得相当出色。” “是呀,我决定以后的每场都让他们自己商量着去定,我插手反而是干扰。” “我说你这是公然偷懒吧?” “怎么会呢,这方面我真的不行啊,我能教的不过一些技巧和经验,但他们还看不上,所以我可要继续找你磨练呢。” “原来如此,我说你这半个多月有空就来抓我踢球,认真的样子让我都不敢问你为什么。他们有刁难你啊?” 事情被说破,齐又山讪笑地抓抓头。 “咳咳,这个,那些日子就憋着口气,想用实战让他们服气点,这天天闹情绪不好好训练,我可头痛。” “这些事为什么不和我说,有商有量才好,你这可把我当外人了。” 其实这些事于子树也不是一点风声不知,尹森辛话语间偶有透露,他对这又比较敏感,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出来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齐又山想要自己解决,于子树也乐见。只是事后,还是想要说说这个瞒着他的人。 “这个,我觉得自己的事情先自己努力尝试为先比较好。可不是把你当外人啊!” “知道了,我说,中场休息都要结束了,你这做教练的总在这和我唠嗑可不大好,再怎么放养,你也得去关心关心你的队员啊。” “嗯,如果今天大胜结束,我就请全队的客,你也来玩吧?” “行!” 来到队员身边,齐又山笑着说: “你们踢得很不错啊。” “是呀,都没你教练什么事。” “哈,你们足够积极主动,做教练的就配合被动些,你们不是挺欢喜的吗。” 调侃归调侃,因齐又山的表现,队员们对他之印象也有所好转,前面一个教练就是因为太自大想管太多而被他们气得管不下去了,有个性的球员组成有个性的球队,只能配个愿意睁只眼闭只眼的“糊涂”教练。 “好吧,我们不得不夸夸,有你这个现役国脚做教练,我们还挺风光的。” 齐又山无语。。。。。。。。。 看着队员们意气风发地继续上场拼搏,最后给他争了个五比二回来,真正颜面有光啊。 “今天我请客!” 齐又山兴高采烈地说。 “不去。” 队员们从他身边一个个走过,摇手拒绝,各个淡定。 “这场小意思,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真是大惊小怪。眼光短浅。” “拿到名次再让你大出血。” 可怜的齐又山被集体嫌弃了。。。 第11章 第 11 章 能翔高中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但要说难遇敌手倒也过了,因为,他们对于每一场比赛每一个对手都极其认真,不出全力,就容易意外失足,那就不是赵烈久的风格了。这样的表现都用不着齐又山亲自去说,便吸引住了某些人的目光,一个电话就直接打到了齐又山的手机上。对方还是齐又山认识的邱林。 “我说又山你怎么跑到N市去当什么高中教练,在录像上看到你,我还真是意外,你可还是现役队员,不去俱乐部踢比赛,却在那浪费时间,下次组织国家队,这样子怕是轮不到你上咯。” “哈,宋晓松那里可没缺人,先在学校待待也不错。” “他那不缺人,xx俱乐部可缺人,我推荐你过去啊。” “不了,我不想离开N市,晓松说了有空缺先考虑我,我就在这里等,而且,你看这个能翔高中的能力非常强,和他们一起,我也觉得挺生机勃勃的。” “他们确实非常不错,其实我电话打开就是问问他们的具体情况的,我说我可真没看出你有做教练做领队的潜质啊!” “咳咳,那个,这都是他们自己的能力,我真没教他们多少。其实你不打来电话,我也要和你联系,向你推荐队里的两个人。” “嗯,那个4号和10号吧?名字我是没能记住。” “没错,你需要什么资料?我整理好了给你发过去,后面的青少年世界杯我希望他们能有机会上场。” “我有这样的考虑,但这次不过初选,经过几次集训后会淘汰一些人,这只能靠他们自己了,你也是这样过来的,应该明白。” “嗯。” 在齐又山看来,这对于那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次联赛还有两场就结束了,一个月的时间过得还真是飞快,因为那一群认真却又不紧张的队员,他这个教练也变得不那么兴奋了,比赛名次的事情已是被抛之脑后,唯一在意的不过场场比赛下来汲取的经验,和随之而进行的调整。 而校方对于这样的成绩已是非常满意,这名气一打响,还怕招不来学生吗?对于一个在新地方落脚不过两三年的新学校,能有这样的发展,已经很不错了。 在齐又山看来,这段时间大概是他至今为止最轻松最愉快的一段日子了吧。 但想想邱林的话,也是挺有道理,他自己的锻炼也不能荒废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一松劲,可就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能翔高中最终拿了个全国第二,不满的只有他们自己,其他人对他们能一鸣惊人都给予很大的肯定和赞叹,可是他们的训练别说松懈,倒比以往更甚了,这样的紧迫感同样也影响了不想荒废了的齐又山,那边于子树前几天都在抱怨,说自从比赛开始,他们三个倒是爽了,却是一个个都没了功夫来陪他,他球隐犯了可是憋得难受。于是齐又山也有了理由,回来一有空就逮着于子树陪练。偶尔,小辛和小烈也会一起来,似乎回到了最初的那些日子。只是小辛和小烈的能力却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让不管是齐又山还是于子树都有了争强之心。这一日,正好只有他们两人,不由地说起这事情。 “唉,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这时间如此无情,我终究不会永远是青葱少年,体力能力增长也不似以往。” 齐又山今天一个球都没能送进于子树的球场,于子树的能力在他看来都是一座不好翻的山,进步缓慢,有时真的挺心急的。 “不只是你,我也同样,对他们我能教的将会越来越少,他们会从容地从我脚下抢走球,他们会用坚定地射门太突破我的屏障,然后走到我们前方,再教出一批新人,这是我早就承认的未来,一代新人换旧人,必然的事情,我们感怀一下也就罢了,何必把它当做不作为的借口。” “心情会影响行动啊,不过听你这么说一下,也就没觉得那么失落了。” “在什么时期就做这时期该做的事情,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的,所以,现在的你应该打起精神来磨练自己,你的足球生涯不过才走了一半。” “嗯,你说得没错,其实我现在最想磨练的就是我的守门和后卫调度能力。” “没错,既然如此,那换你来守门,我的绝招你还没见识过呢,你不练上一段时间是决计接不住的,敢不敢尝试挑战?” “好!” 于子树自知今年踢球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该是让自己过最后几次瘾了。 强力而又带着弧线技巧的射门对关节的压力得有多大,知道也不愿去考虑后果了,既是纵情一试就不该有任何顾虑,否则如何痛快?!! 只是,在结束时,看着黑夜里的暗云,感受着膝关节那里熟悉的酸痛感,无奈叹道: “秋雨要来了。。。” 痛快过后,惆怅无比。 秋雨确实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冷,学校的训练都比以往减少了一些,大家有了更多的时间坐在会议室,商讨战略战术,待到闲时,尹森辛拉着齐又山到角落里,问道: “这几天你还有找师傅踢球吗?” “找过几次,怎么了?” 听到这答案,小辛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头,这季节开始,该是于子树戒球的时候了。 “我说你就别再去找他踢球了,行不?即使他去找你踢你也别答应他。” “啊。。。为什么呀?” 事情有轻重缓急,小辛觉得现下,让于子树“安分”点比为他保守秘密要更为重要。 “他的膝关节不行,你不在也罢,他还会自制些,你要去找他他肯定就不管这不管那了,你就自觉些别去给他这机会。要陪练不是有我们这么多人吗?!” 这下齐又山算是明白了,当初问为什么于子树不去球队踢球,小辛没有说出口的话原来是这个。 “你,不是说不好告诉我的吗?” “非常时刻非常处理哪,我可不想到时看着他痛得要死要活的,再说,你也和我们挺熟悉了,和你说了也没什么关系啊,就是那家伙想掩饰得滴水不漏,可能吗?” “不能治好吗?” 尹森辛摇摇头。 “不能。” 不能。。。斩钉截铁的“不能”,齐又山能感觉得到这个词后面的多少痛。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去找他踢球了。” “只要等到明年春天就好,你说再也不找他踢球,他要吵死来。” “…………” 到明年春天吗?然后像今年这样踢上三个月,全他一整年的球隐,想起他踢球时的快乐和谈及足球时的风采,可以知道他有多热情地喜欢着这项运动,若真要说再也不能踢球了,他只会很失落很失落吧。 “喂,我告诉你可不是让你去表同情的啊,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于子树都没这样。” “嗯。。。” 是的,于子树都没这样,让齐又山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记起他的爽朗笑颜,齐又山心里明了,那人需要的从来就不是同情的目光,而是这条路上的认同和支持。 该怎么做,他有数了。 “他不能的那份,由我们来替他努力完成,于大哥的这条路上,会有我们一直相伴。” 一直关注他们对话的赵烈久走过来补上一句,把小辛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做了个精确地总结。 “小九这话说得才够意思。” “明天开始,户外训练恢复正常。” “啊?小九你越权,齐又山都没发话。” 小辛不爽的不是训练而是赵烈久的独断。 不过,齐又山一句便把他的不满堵回去。 “天气好的话,训练加量。” 第12章 第 12 章 N市的秋天总是特别短,降温也总是来得又急又陡,一夜之间降个十度并不算罕见,于子树在这里待了十年之久,对此也早已习惯,总归要冷,干冷总比湿冷要对他好一些,只是这样的日子还在外面迎风逆行,对他而言还是吃力了些,该是开始思考辞职之事了,这事宜早不宜晚,越晚越不得脱身,下个礼拜就去说说好了。 才想着这些,门外响起尹森辛的囔囔大叫。 “大哥,快来开门啊,哈哈。” 这都快晚上八点了,小辛这么晚跑来干什么? 狐疑地打开门,却见小辛咧着嘴怪笑着,身后还扯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又山。 “这是干什么呢?” 齐又山听到于子树的声音,更是忙着要挣脱开小辛的手。 于子树看着齐又山的动作,不由板着脸问道: “拉拉扯扯地做什么呢?齐又山你给我转过身来。” “听见没?大哥叫你快快转身来,哈哈。” 幸灾乐祸的笑声却被于子树打断。 “笑什么笑,这个时候了还不赶紧回家去。” “行,你看看他,看看他我就走。” 说着一把把齐又山推到于子树面前。 就着走廊上的灯光,能看到齐又山那鼻青脸肿的,于子树吓了一跳。 “打架了?” “没,他自找的,那脸可真叫好看。” “怎么回事?” “你自己问他,我可真要回去了,哦,还有腹部,你你一并看看处理了吧。” 说着就蹬蹬蹬地下楼了。 唉,都这样了,还藏什么藏啊。 齐又山无奈地抬起头来。 “进去再说吧。” 那些家伙可真狠,他一说不计较,对着他就乱踢一气。 “真不是打架?” 于子树歪着头问。 “不是,我又不是他们那一般毛孩。你这有外用药?” “嗯,有,我去拿,你在客厅里坐坐。” 在沙发上坐下后,齐又山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摩挲着,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把东西放在了沙发一角。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不过让那些训练完的小子们陪我教练。” “那也不会这么狠啊?” “咳咳,我说要磨练一下,让他们一起来。” “你一次倒是能接几球啊?还一起来。。。。你这样说,他们还不抓紧机会狠狠教训你。” “唉,你说对了,所以我就被整得灰头土脸了。。。。” “不是灰头土脸,而是鼻青脸肿,破相也好啊,看起来狠戾点。” 于子树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吐糟。 “下次跟他们好好说说就没事了。” “小辛说你腹部也有伤?” “挨了几球罢了,至多不过青紫了,没什么要处理的。” “我看看。” 说着,于子树便伸手去揭齐又山的上衣,眼睛瞄到沙发角落多出来的东西,不由愣了一下才继续手上动作。 “那也上点药酒吧。” 看过后,于子树放下被揭起的衣摆,然后伸手把那角落的东西拿了过来。 “这是你带来的?” 看着那厚厚软软的护膝,于子树暼了一眼坐在那龇牙咧嘴的齐又山。 “啊。。。是的。。。” 齐又山答得有些不自在。 突然带这个来给他,于子树想也知道他知道了什么。把东西放在桌上,拿起药酒推着齐又山在沙发上躺下。 “你躺下来,我来给你擦药酒。” “哦。。。” 于子树边擦边淡淡地问: “小辛告诉你的?” “嗯?嗯。。。” 看看桌上的东西,齐又山明白于子树问的是什么。 “他让我别来找你踢球,我问他为什么,他才告诉我的。只说你关节不好,其他没说。” “你知道了倒也不瞒着我。。。” “你瞒着我,我能理解,但是我不会瞒着你,你的事我还想知道更多。” “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我们的关系还不能让我知道这些吗?你顾虑什么?” “哈,其实我真的没什么顾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这话说得可真让人听得伤心。算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偏要你说出口做什么。” 对于子树的眼光不曾改变,更甚者,他的心更是想要亲近,不因同情,只因钦佩,或者说,只因爱慕。 想到这,齐又山不由心跳加速,伸手一把抓住还在为他按摩的手。 “怎么了?按得痛了?” 这里还在为齐又山丧气的话而感到歉然,却突然被齐又山抓住住了手,思绪不由转了回来。 “啊。。。是。。。” 齐又山听到于子树的问话,连忙松了手,收了心,庆幸于子树并未察觉出他的异样。 “那我轻点。。。刚才你说的话也对,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哈,倒是我自己着相了。” “那你愿意和我说吗?” “你愿听,我便说给你听。” 这边齐又山重又在沙发上坐好,那边于子树取了一小瓶酒来,边饮边述。 十二年快乐的生活,三年的漂浪,以及来到N市的十年多,从拥有到失去,说的人语气淡然,听的人心如虎挠。 “还好这突变的加速退化也只不过在这里一处,若是多几处。。。我想都不敢去想。” 于子树双手揉着自己的膝盖骨,若是其他地方也同这里一样比常人退化得更快,那他计划再多也是徒劳。 不幸一桩接着一桩,若他的父母没有出意外提早离开人世,徒留下他一人在陌生的城市讨生活,或许现在的情形会好一些吧,齐又山想到这只有无法抑制地心痛。之前听赵烈久说起于子树的工作,当时他只觉得不相配,却不知原来早早失学的人可选择的余地确实没有那么多,何况那人的一片心思全部都在足球上。 “不管怎样,能再多踢几年,我就再坚持几年,纵然不尽兴,但比起完全不碰来说,我也知足了。你可别听小辛的说什么再也不找我踢球,你若不来找我,那就永远别来了啊。” 后面一句带着一丝轻笑,齐又山听着却只觉得心酸。 “等到明年春天,我一定来陪你踢。” “这话我喜欢听。” 虽然说了很多,但手术和治疗的事于子树并没有说得太详细,在于子树看来这些事点到为止也就够了,而一时接收太多信息的齐又山一时也没细想这些,只是现在他并不了解他所以为的不过仅仅是表象,退化是何种程度?痛的时候又是有多痛? “好了,你想听的我可都和你说了,你应该再也没什么不满了吧?” “我哪里有什么不满啊,只是,你的事我想多知道些,若有能分担的,也希望能和你一起承担。” 于子树把喝空的小酒瓶搁置在了桌子上,不由想起那天齐又山醉酒时说过的话,一句让他沉寂了许久的心心动的一句话。 “你要知道我那么多的事情做什么?” “……” “为什么我自己的事要你来一起承担?” “……” 见齐又山一句不答,于子树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或许,那天,他真的只是说的醉话吧。 “我知道了,我们是朋友嘛,好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于子树为他找了个理由,找了个台阶。 齐又山看着那似乎有些落寞的眼神,忍不住上前一把把那人一手揽进自己怀中。却没想到于子树下一步便伸手要把他推开,不由手臂使力,不让他挣脱开。 “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 “你不说便放开我。” 虽然那胸怀间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和安心,于子树却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 齐又山不想放手,却也有些不敢向于子树袒露心事,这事说出口就收不回来的,别说进一步,他怕一说出口便连过去也回不去了。 “我,能说吗。。。” 心中的担忧不由自口中说出,声音虽然轻,但于子树还是听清楚了,也听了个明白。无奈叹息间,伸手抱住了犹豫不决间的呆子,轻声言语: “只要你说出来,我便应你。” 再多的,于子树也说不出来了。 这句话说得轻轻柔柔,却如一记重拳般击中齐又山的心脏。 一句话的意思有多少,琢磨出来的味道浓烈袭心,那人说的“应”是指“答应”吧? 是吧?! 原来,他察觉出来了,是吧?! 原来,他是在等他的那句话,是吧?! “我说,我说,我想介入你的生活,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这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引来两人湿漉的眼眶。 “我不是说了,只要你说,我便应你。。。。” 因这句又重复了一遍的话,齐又山不由深深吸气,双手抓着那人的肩膀拉开距离,低头便吻了下去,却偏偏撞上了伤口,痛呼一声,豆腐没能吃到。 于子树把眼角的那点泪水擦掉,哭笑不得看着那人那青紫的脸。 “就你这模样,可安分点吧,看一眼,什么兴致也没了。” 齐又山心中万分懊悔为什么要在今天这倒霉日子来做这表白的事情。 不过也罢,那人既回应了他,这点着伤痛连毛毛雨都不算了。 “那,就这样也挺好。” 说着齐又山故计重施,抱着人就不撒手了。 “嗯。。。齐又山。。。” “呃?” “你,你是喜欢男人的?” “认识你以前就是了。” “还真没看出来。” “这哪里是能看得出来的,和我一起生活的家人也一个没看出来啊。” “那是因为你藏得太深,没胆表示出来。” “哈,或许吧,其实,这事我已经跟他们坦白了,所以,这次回来算是被他们赶出来的吧。” “原来如此,你这一出柜,就难回去了啊。” “我已经考虑很久了,考虑到我自己都不想再纠结下去,对于家人,还是坦白了比较好。” “算你老实,我说你今天是打算赖在这不走了是吧?” “我可以留下来吗?睡客厅就好。” “行,看你这可怜样,我也不忍心赶你走,自己在客厅窝着吧。” 这一晚发生的事够多的了,现下于子树也觉得折腾得有些困乏,拿了床被子丢给齐又山,自己便进了卧室。客厅里的人抱着被子傻傻地笑了半晌,才息了灯睡下,至于到底什么时候才睡着的,齐又山自己也不知道。 静谧的夜晚,带着香甜的味道。 第13章 第 13 章 第二日,看着还带着淡紫颜色的脸却又神采飞扬的某人,尹森辛觉得那就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这该不是昨天被我们弄傻了吧?” 小辛有些犹疑地小声问小烈。 “我瞧着倒觉得像是变成陷入恋爱中的傻瓜。还不会昨天去医院有艳遇了哦。” 赵烈久说得一本正经的,小辛硬是没看出他的调侃之意。 “怎么可能,昨天我又没把送到医院去,不过丟在师傅家了。” “…………” 好吧,小烈本来没什么想法的,被小辛这么一辩解,反倒察觉点怪怪的想法,不由转移视线盯着齐又山上下看了个遍。 小辛这会儿也觉得这话和小烈说的串一块儿,突然有了诡异的联想。。。 “那什么,小烈你开玩笑的吧?他哪里像突然谈恋爱的样子啊?” “咳咳,你就当我没说,我们又没谈过恋爱,哪里看得出来。” “就是,不管它了,大概就是这家伙突然秀逗了。。。” 那边齐又山可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被两人研究了一番,今儿整一个神清气爽,忒高兴,训练起来也特有劲,有学生就调侃,要不要再和昨天一样来一次特训好让他更高兴高兴,齐又山不在意地回答,可以啊,不过这次只能三个三个的来,语带坚决,于是,没好戏看了。 这会儿齐又山又想起早上起来,看于子树把他送的护膝套好出门,就觉得心里特舒坦,心下主意把定,这以后他要为他们的快乐生活而努力奋斗! 入冬已半个月,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则入选的好消息,邱林正式给学校发了公函,挑选了校队里的四个人准备参加寒假里的第一次集训,其中自然少不了小辛和小烈,齐又山单独找这四人把集训的一些信息先告知他们,对他们四个人的训练也做了相应调整,很是希望四个人都能最后入选。 白日里忙于工作的人少有见面,待到周末也不过只有晚间得空,齐又山亲自来准备晚饭,邀于子树来坐,一起看看比赛录像讨论讨论,或是一起玩玩游戏切磋切磋。 “你怎么每次玩游戏都要换帐号?那么多帐号你记得清吗?” 这日齐又山看于子树又换了个新帐号和他一起玩,忍不住问道。 “哈,这也是我的一个工作呀。” “啊?” “你应该知道有不少人爱玩游戏,却不喜欢练级,便出钱请别人代做,我就是那帮人升级的。” “哈,那倒是能赚一些小钱的。不过,一直这样不是挺无聊的吗!” “不会,毕竟竞技游戏和其他的游戏不同,练得越多基础越牢固,而且看新人毫无章法地乱踢或是新意百出,也是一种挑战。” “你还真是处处都离不开足球。” “那是,我做不到的也罢,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放过。而且,等我辞职了,我总得找个事做啊,否则我不得吃空气去了吗?” “哈,看你生活挺节俭的,哪里会一辞职就揭不开锅啊。” 于子树笑而不答。 “好吧,揭不开锅也没关系,以后你三餐我来包。” “啧,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这样一句话一脱出口,于子树便觉得哪里不妥。 “我就是要包养你,让你一直在我的身边,离不开。” 那人说着,语气带着惑人的暧昧,这身体也倚靠过来,带来温暖宽阔的怀抱。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着实让人心生眷恋,舍不得脱开。 于子树顺着齐又山的手臂力量,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 “那你需要我为此做出什么回报吗?” “你不离开,就是回报。只要是你的事,我愿无条件全权负责。” 带着棱角却也柔软的唇印在了额头,带着温热的湿气。 “你想全权负责我还不愿呢,包吃包住没问题,包我人生大事你就别想了。” “咳咳。” 一句话呛得齐又山无语,好好的气氛也被一冲而散。 “我辞职的事情已经批了,做到下个周末我便不再去了,至少三四个月我可就真只能靠这游戏来赚点生活费,不过,这收入可不像你想像得那么少,你真不用担心。” “哦。。。” “生气了?” 于子树坐起身来看着郁郁寡欢的齐又山,心里想,今儿个他可又被自己逃脱了一次,算是有心的,罢了,再告诉他一个秘密略为“讨好”一下吧。 “说来,你还不知道游戏里我真正的帐号吧?要不要我告诉你?” “总算这次不用我问,你自己愿意告诉我。” “哈,我怕被你看做是夸耀呀。” “这么厉害?” “你看了就知道。” 于子树一个翻身起来,啪啪啪把他自己的帐号密码输入进去,齐又山只见跳出来的用户名和头像甚是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也罢,倒是看着那积分吓了一跳,好高啊! “你这积分得排到第几啊?真够高的。” “就比高淳高一点而已。” “…………” 高淳排第三,于子树比他还要高,那不是排第二。。。 “万年老二可不是挺讨厌的嘛?” “但高淳一次没赶超过你,你这老二也坐得够稳当了。” “还好还好,那第一的,我也没超过啊。技艺什么地还得继续磨练呢。” “你这是在打击我吧。” “这有什么好受打击的,我这是游戏,而你那可是实战呢,像高淳才真正厉害。” “我觉得你比他厉害。” 齐又山就是打算偏心,于子树听了笑眯了眼。 “好,就冲你这句话,今天我就找他来一盘。” 不认识的人的约战,高淳不一定会理会,不过于子树的大号,那是一邀便要上。 因为齐又山在一旁看,于子树觉得更是灵感多多,让网络那端的高淳纳闷了,这sczs怎么风格变了些,让他更难招架,对于此人也愈加好奇起来,只是网上之人若一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要找出真身来得费点力。 因为于子树之前就有说这周周末是最后一次上班,他有意请于子树到他家庆祝一下,不过也只不过是“约会”的一个借口罢了,电话联系却被告知他要和公司的人一起去吃饭,今天去不了他那里了,不由有些失落,于是又忍不住说,待会要亲自去小区门口接他,于子树想想,便也答应了,免得扫了某人的兴,唉,这算不算是太黏他了啊。。。 其实齐又山自己也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太缠着于子树了,不过,这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就是想见他,见不到听听声音也好,最好就是一直在一起,从互相表露心意那日起至今,除了偶尔抱抱亲亲,也没有更多地发展下去,于子树的刻意回避他不是一点没察觉,那人既不愿,他也决不勉强,毕竟于子树和他不同,他是当了很多年的同,而于子树却不是,想要坦然接受同性间的性爱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此,齐又山的要求也不过是能在一起,多在一起一些时间,变得缠人了些不过是情难自抑罢了。 一边想着和于子树的点点滴滴,一边等着电话,于子树见了肯定要谑他一句“怨妇”,想到这,齐又山无奈地笑笑。 “我上公交车了,待会就直接回去,这么晚你可就别来接我了。” “喝醉了没?” “哈,我的酒量那是没人能把我灌醉的。” 一个理由没了,齐又山又找了个理由。 “外面雨大着呢,带伞没?” “下车不过一点路,没伞也没关系。” 又被驳了,齐又山心有不甘,想想——“你说不去接,我直接去便是了。” 有了这样的决定,齐又山不再和于子树争了,只说: “那你到家电话我。” “好。” 一挂了电话,齐又山便取了把伞,直奔车站,只愿在这寒彻人心的冬雨夜里能为某人带去一丝温暖。 夜已深,末班车上的人人寥寥无几,车厢里也变得冷凄凄的,若不是喝了些酒暖了身体,这膝盖怕是要痛得厉害了,于子树坐在椅子上双手揉着双膝,缓解那不适的酸痛感,看看窗外,下站该是要到了,便扶着椅背撑着站起来,还好,还能走,就是略为费力了些。 刚走到车门口台阶,车子也正好开进站台,一个刹车接一个开门,还没站稳当的于子树不由被甩下一节车台阶,好在拉住了车门把手,不至于摔个狗啃屎。 这边才听着司机在那里问没事吧,旁边突然窜上来一个人,冲着司机座位跑过去,嘴里骂喊着:“你是什么司机??!!怎么开车的??!!” 声音未落,这拳头就马上要挥下去,把于子树唬了一跳————这不是齐又山又是谁?! “齐又山!你给我住手!” 于子树赶忙站起来上前拉住冲动的人。 “你这双手,一拳下去可要出大事。” 那司机也吓了一跳,赶紧把探出的脑袋缩回去。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下去。” 说着,于子树便要拉着齐又山离开。 “人少也不能开那么猛啊!” 齐又山又补了一句,司机很是无奈地辩解道: “下着雨,温度又低,路面肯定会滑啊。。。” “那更应该慢点!!”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争的,走啦。” 于子树心下歉然,路面滑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他自己站不住。。。 终于下了车,齐又山这才发现于子树的不对劲,因为压在他肩头的力道可是不轻。 “怎么了?还是受伤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刚才也是我自己没站稳,你,知道的。。。” 齐又山默然,于子树这么说,他心里也有了数,不由弯腰看看倚靠着的人的腿。 “痛了?” “嗯。不过,还能走。” “我扶你回去。” 说着腾出一只手把雨伞打开。 “不是答应不来接我的吗?怎么又来了?” “雨太大了。” 雨确实很大,一把伞下挡不全两个人,伞面被齐又山都移在了于子树这边,于子树抬头看看,没有出声,只是费力地走着。 雨大,路滑,看不清黑夜里被雨水覆盖住的路面,不知踩到何物,于子树一个踉跄,扯着齐又山的袖子半跪在了覆盖着积水的地面上。 齐又山连忙蹲下来把人扶起来。 “哈,不好意思啊。。。” 齐又山不言语,却把手中的伞塞给于子树,作势要把于子树抱起来。 “嗳嗳,等下。” “别折腾了,我抱你回去,更快更方便。” “咳咳,那,那,用背的比较轻松。” “行。” 只要不是他自己走路,背或抱都不是问题。 于是于子树撑伞,齐又山背人,行进速度快多了,不过。。。 “你往哪走啊?” “去我家。” “啊。。。” “你既然不适,有人在身边招呼更好些,我那环境好些。” 得,就这么着吧,行动不便的人争也是多余的,被背在背上,也无从选择。 第14章 第 14 章 进门,把人安置在沙发上,齐又山打开浴室的灯,说道: “你洗个热水澡吧,去去寒气。” 从脚到大腿都湿漉漉的,确实很难受,于子树便点点头。 “我把水放在浴缸里,淋浴容易滑倒。” “嗯。。。” 这人还挺细心的,平时没看出来啊,又想到他今日怒气冲冲要动手动脚的模样,更是觉得讶异,对于温吞甚至有些婆妈的齐又山来说,这样的表现算是罕见了。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像今天这样冲过,你不知道你那手力气太大,打人是要出问题的吗?” “看你摔了,一时气急,没想那么多。” 说着,便上前来扶着于子树走进浴室。 “我自己的事我可以不去计较,但是你的事,我就是在乎,就是要计较。” “…………” 自从那日表露心声后,齐又山的做法倒是越来越不加掩饰,对于向来比较敏感的于子树来说,感受颇多,当日虽然说应了他,但这段时间来,在行动上于子树自己却有些裹步不前,若说原因,他在担心什么?担心他们的路不能走下去?担心以后会拖累那人?于子树自己也说不清楚。 泡在热水里的于子树坐着不愿动弹,外面齐又山还在唠叨,说着要起来的话叫他一声,就怕摔到。 于子树想起那日说着应他时的心情,他是想要接受的,既然是想要接受,那就坦然坚决一些,犹豫不决终归不是于子树的个性,要做就要认认真真地坚持下去,这才是于子树。至于以后他们以后到底会走到哪个地步,那是以后的事情,不是他们现在能下定论的。 坐得久了,水也凉了些,于子树觉得这么泡一下确实让疼痛减轻不少,也泡得人懒洋洋的,他自己家里可没装这种“奢侈物”,享受不了这种待遇。 “好了没?” “嗯,好了。” 话音落下,齐又山便推开门走进来,见于子树想要自己扶着站起来,连忙阻止道: “别动,我先把水放掉。” 随着水流哗啦的声音,浴缸里的水平线也一寸寸下降,于子树本来就因热气熏得泛红的脸庞似乎变得更红了一些,在一旁站着的齐又山看了看,转身从架子上拿下大浴巾,然后上前用浴巾一把包住了不着寸缕还湿漉漉的人。 “好些了吗?” “嗯。” “我抱你去房间。” “好。” 被包成个蚕蛹样,也只能由着齐又山这样抱着过去,卧室里比客厅要暖和,原来齐又山已经开了暖气。 把人放在床上,搭上被子,齐又山说着也要去冲个澡便离开了。 冲个澡?是要去冲掉欲望吧? 于子树猜得无错,齐又山确实冲动了,看着泡完澡的人那泛红的脸和带着点粉色的肌肤,还有抱着那人时的触感和温度,都险险害他失控,只能放下人赶紧逃开。 放出温温凉凉的水,从头冲到脚,心里想,待会还是老老实实睡客厅吧。。。 浴室里水声已经挺了一刻钟,于子树也不见齐又山进房间里,就知道这家伙打算躲在客厅不进来了,只能大声把他叫进来,泡久了就容易口渴,给他端杯水进来也应该吧。 外面听了招呼的齐又山只得倒了杯水给于子树拿进去。 于子树正坐起来,把那吸干水的浴巾从上身拉下来,肩膀和双手都露在外面,伸了过来,要拿水杯,齐又山便递了过去。 于子树边喝着水,边问: “在外面干什么呢?已经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我睡客厅。” 齐又山不自在地答着。 “这床够两人睡的,你跑外面睡做什么?” 放下水杯,于子树终于把缠着的浴巾全部拉了出来,抛在了被子外面,齐又山在那看着,眼神闪烁不定。 于子树裸着上半身坐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让齐又山察觉到了一些不一般。 “你明白的。。。” 说着,齐又山俯下身,含住了那被水浸润的双唇,缱绻辗转,带着略为急促的呼吸和惑人的湿热。于子树轻启双唇作为回应,让那人的舌头卷了进来,气息也跟着不稳起来。 半晌,齐又山有些恋恋不舍地抬起身来,看着身下那人,哑着嗓子说道: “你故意的,是吗?” “…………”于子树默而不答。 “至今以前,你没有一次是愿意的,即使你躲得巧妙,但是我还是能察觉到的,今天你怎么又想。。。做了呢?” “哈。。。我也知道我避开得刻意了些,你不可能没察觉,只是每次我这样做,你都顺着我的意,没有勉强过我一次,你的心意,我明白,也信了。” 听到于子树这样说,齐又山心中大定,多少忍耐了这么久还是有回报的。 弯着嘴角把人揽在怀中,感觉特别地踏实。 “谢谢你,子树。。。只是今日你身体不适,就算了吧,既然你不再有顾虑愿意和我在一起,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惊喜,已经足够了。” “原来你是顾虑这个,我的腿现在感觉好多了,没什么担心的。说来让你忍了一个月,也算是我的不是了。” “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能耐也没什么本事,就是忍耐的功夫还可以。” “噗,你是挨揍时忍习惯了吧,我看别人谈个恋爱一开始都是激情昂扬的,偏偏遇上你,这味道就完全不对嘛。” “那个。。。什么。。。我也想来个激情昂扬,就是我这温吞的个性,思前虑后太多,做什么都有些前瞻后顾裹足不前。” “我说你都在顾虑什么啊?” 齐又山摩挲着于子树光裸的背脊,才发觉坐得时间久了,即使开着空调,这样也会冷,便抱着那人沉下身子躺回了床上。 “每次看到你,我都在想,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愿意,怎样做,你才不会痛不会受伤,怎样做,你才会喜欢才会舒服。你知道吗?在我的脑子里,我已经抱了你很多次,这就是我那隐匿的不敢表达的冲动和激情。” “若是互相喜欢,我也该有这样的冲动,不是吗?” 因为用的是反问的语气,齐又山听了不由充满了期待,半撑起身子望着身下的人。 “所以,我不要你忍下去了。” 这是那句“只要你说出来我便应你”之后的第二句让他怦然心动的“柔情蜜语”,带着丝宠溺的纵容,是他所爱的人对他的回应。 这一次,大概什么都阻止不了他们了吧。 齐又山终于毫无顾忌地释放了自己对爱人的爱意热情,用比之刚才要浓烈得多的吻来表达他此刻的激动和失控。 第15章 第 15 章 于子树紧紧抓着那人身上的衣服,抬起身子一边承受着这激吻,也一边回应着。直到那人把那轻噬啃咬移到了耳垂,不由颤抖着失了力道跌回到床上,嘴里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呼。 知道了那里是于子树的敏感,齐又山没有放过,嘴唇含住耳垂,往返地吮吸舔弄,挑弄得于子树更是无法克制住身体的颤抖,而那失了节奏的呼吸还有压抑不住的低沉呻吟,就响在齐又山的耳畔,引诱得他狠不能现在就进入到身下人的身体里。 于子树心下也有些骇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那里是他的敏感之处,这样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双手压在床单上抓抓放放,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有些失控的快感。倒是齐又山忍了忍,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颤抖尤未停止的人,把手探向前抚摸着那被濡湿的耳垂,问道: “你喜欢我这样做吗?” 于子树深吸了几口气,才又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感觉,感慨随之而发。 “要死了,若不是你碰到那里,我也不知那里这么经不起刺激。” “那是因为,没有人会故意去碰那里,不是吗?” 齐又山视线下移,热切的眼盯着那形状姣好的锁骨和肩膀,手上的动作也追随着视线移到那处,反复流连。 “还有这里,也没有人这样碰过,是不是?” 灼热的手掌熨烫着冰凉的肌肤,黯哑的声音魅惑着人心,于子树的心跳不由又加快起来。 “是没有。。。你呢?” 说着,抬手从齐又山的衣摆下端把手伸了进去,寻到胸前,一边抚摸着,一边在心中感慨着那人的健硕身材,若不是他有病痛,照小时候那样到现在的话,肯定不会比齐又山差,这事不过也就想想罢了。 没想到于子树主动伸手抚摸,齐又山眸色不由又深了几分。 “只有你。。。” 说着,对着于子树的脖子“啃”下去,于子树半眯着眼仰起脖子迎上,嗅着那人的味道,心猿意马,只觉得颈脖处的敏感竟不下耳垂,手上的动作一顿,后又难耐般地绕到那人背上,紧紧攀着。 再起身,齐又山抓着隔着他们的那一层被子往旁边掀开,入眼便是诱人的光裸,于子树没有阻止,甚至还抬手把手臂上那人的衣摆撩起到腋下,而专注地看着齐又山的眼,带着难以言说的诱惑。 “把衣服脱了。。。” 于子树觉得自己都光溜溜的了,而齐又山却还衣服裤子完好,甚是不公,倒像自己比那人还急迫似的。 于子树的动作和声音把看得失了神的人拉回意识,赶忙回应一声,抬手便开始剥衣裤,当真正肌肤相亲,体温互相熨烫着彼此,两人都不由深深叹息,如此相拥的感觉真是美好。 正是这美好的感觉怂恿着齐又山开始了新一轮甜蜜攻势。唇舌从肩颈处开始舔吸吮吻,一路往下,誓是要发掘出身下人所有的敏感之处来。 齐又山知道最好先让于子树释放一次把身体放松,接下来的事情才不会让他太过痛苦,不管是手上的动作还是口上的动作都极尽温柔,却也甚是挑逗。于子树有心同样给予回应,可被挑弄的身体难以自控,抬起的手也只能胡乱地在齐又山身上擦过又放下,但即使如此无心地动作,对齐又山来说都是喜欢得紧,只要是那个人的主动触碰,他就难以抵御。 忍,是他现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下身被那人握着,带着适度力度地套弄,确实有些难耐,但埋首胸腹间的额头那薄薄的汗水却黏腻着肌肤,让于子树只觉得有些无法集中精神,那人在为他忍耐,一旦有心想要快点高潮,就偏偏会无法专心,于子树伸手推了推那人,说道: “别弄了,你直接进来吧。” 齐又山抬起头来看看喘息着的人,摇了摇头,身子往后一退,却是一口含住了于子树的要害,于子树轻呼一声,闭上眼睛,既然那人坚持要他先出来,那他也只能专心地配合他了。 所有的感触都集中到了下半身,齐又山手口并用,舌头顶着铃口打着圈圈,时不时吮吸一下,手指手指摸索着囊袋之间的缝隙,都让于子树忍不住想要闭拢双腿避开一下,只是齐又山坚定的手温柔却不失力道的束缚,让抬起的腿只能无力地颤抖着。 这种在他人之前大敞着身体无能为力的状态,从未有过的羞耻感竟也成了一记浓烈的春药,快感汹涌而至,沉着嗓音低唔地发出小兽般般地呻吟,终于释放在了齐又山的口中。 “呼。。。” 一边喘息着体会那一时难以散去的快感,于子树一边抬手抚摸着埋首身下之人的黑发,似是宽慰似是抱歉。 齐又山把口中之物吐在手上,然后一把抹在了自己下身,然后翻身离开,见到齐又山的动作,于子树不由问道: “你,做什么?” “我拿个东西。” 于子树以为齐又山拿的是套子,却见拉开抽屉取出来的是一瓶润滑剂。 “你说你这东西倒是准备了多久?竟然就放在了床头边?” “我说在和你坦白心意那天开始,我就在想着这事,这些细节,你觉得如何?” “哈,不如何,继续吧。” 于子树想要调侃的心情在看到齐又山那蠢蠢欲动的下身后便抛之脑后,会痛吧。。。 “你腿还行吗?能自己抓着吗?” 涂抹了润滑剂的手指在入口处徘徊着,试探地顶了顶,于子树反射性地缩了缩身子,想要自己不下意识地退缩反抗,于子树红着脸抬手挽住自己的双膝,这时,齐又山在他腰下塞进一个枕头,让他也觉得揽得轻松一些。 一根,两根,外物的侵入虽说有些不适,于子树那还带着高潮余韵的身体却也体会到了一些不同的感受,直到那探入的指间碰触到不知何处,带来不下于高潮时的情欲快感,忍不住溢出一声绵长呻吟,在齐又山听来,还带着些甜蜜。对那处的刺激也给为密集起来,让于子树刚才释放过的地方又吐露了几滴液体出来。 齐又山知道差不多了,看那人连自己的腿都挽不住,不时摇摇晃晃敲在他的肩膀上,便探手接过来,带着力道,把膝盖压到了胸前,对着于子树说道: “我进来了。。。” 于子树没有回话,但没有抵触的动作,齐又山知道于子树应了他。 只是,该润滑的润滑了,该开阔的也开阔了,但,进入还是疼痛的。 这样的疼痛让刚才的快感去了一半,于子树也回了神。,睁开眼看着满头满身汗水的齐又山。 齐又山也神情回望过去,问了一句: “痛吗?” “痛。。。” 于子树说了实话,因为,只有会痛才是对的。。。。 “我。。。” 齐又山想说什么,却被于子树截了话头。 “会痛就对了,别停。。。” 齐又山沉着眸点点头,回道: “那我,慢些轻些。” “忍,是你该受的,痛,是我该受的。” 在于子树来看,同性爱比之异性爱来说总是会显得更为深刻惨烈一些,不管是以后相处生活的坚持还是现在这违反生理的做爱,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受的。。。 于子树随着身上人的动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对于习惯病痛的人来说,如何让自己感受不那么痛苦,于子树还是有一些经验,配合着的呼气和一齐,让身体尽量地放松下来,于子树很努力地做着。 能感受到于子树的努力,齐又山也集中精力在身下人体内寻着刚才的那处敏感。直到规律的深呼吸忽而失了方寸,齐又山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 大手扣住那人的胯部,齐又山把自己深深送入身下人体内,撞击着那点,一下又一下,速度不快,但每一下都十分有力。于子树只觉得刚才的痛感全数被冲走,只剩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跟着身上那人的频率收缩着下方的入口。 紧致而又湿热的内里似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力,在进入时略微放开又在离开时收紧缠住,让身陷其中的齐又山欲罢不能,不由探身下去鼓励般地亲吻了一下于子树的额头和嘴角,问道: “可以快点了吗?” “嗯。。。啊。。。” 才应了一声,这边齐又山已经忍不住开始了极速而又有力地撞击,让没能抿住嘴的人漏出了清亮地呼声,这一声略带婉转,绕进齐又山的心中,撩拨得他不由地动作又猛烈了些,撞得于子树的身体在床单上往上滑去,头顶险险抵住床头,撞出些微声响。 于子树紧紧抓住身下的传单,偏着头想避开,却被身上的人推得收不住势,也只好紧闭着嘴低唔着。这时齐又山大手一捞,半抱起于子树往后挪了挪,算是暂时避免了总是撞头的悲剧。 于子树依着半抱的姿势,伸手抓住齐又山的手臂,那里是有力的肌肉,稳稳地托住了他。 因为身体的移动,体内的东西也脱离了一些,齐又山一个挺腰,就着半躺半坐的姿势,把东西又重重地送了回去,于子树被顶起的上半身贴住了汗湿的胸膛,顺势也就紧紧抱住了这个占有他的人。 如此紧密贴合的姿势让齐又山觉得两人似是已经完全融为一体,高亢的情欲下,齐又山抱着人又跌回到床上,全进全出地急急几个回合,最后顶在那关窍处,释放了自己的灼热。 敏感处被持续释放的灼热烫得发颤,于子树紧紧搂抱着喘着粗气终于高潮的人,全身心感受着这甜蜜又熬人的快感。 结束了,不过只是这一次结束了,齐又山趴在于子树,双手依旧在抚摸着那人的腰身脊背,但是却不愿起身,他是真想再来那么一次,不过。。。 “你还好吗?” “好累,我想睡。。。” “嗯,先去洗一下吧?” “你别让我动了,就这样睡吧。。。” 于子树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是时不时回应般地摸摸齐又山的宽背。 “那你睡吧。我去拿毛巾过来给你擦下。” 说着齐又山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取了热水烫过的毛巾,帮不愿动弹的人擦了擦下半身。 “你好好睡,我,我还是去客厅了。” “嗯。。。” 这次于子树没反对,他也没力气去计较了,今儿个开荤,那家伙肯定内火大了些,不过,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吧,这做完了,下身的痛又回头了,不适的感觉还得等它慢慢消退。 第16章 第 16 章 自有了那么第一次,齐又山发觉自己比起以往来说,忍耐性差了不少,那是一点见不得那人啊,见了就想要推倒干活,让齐又山头疼得要死,好在工作日一直挺忙,晚上别去主动找人,也能相安无事,于子树似是猜到了那人的心思,晚上那人若是不来找他,他也就这样过,毕竟越来越严重的关节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今天,齐又山倒是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集训正式开始了,作为教练,他得和小辛他们一起过去至少一个礼拜,于子树听了这消息倒是松了口气,离开一段时间也好,他不想让那人知道他病痛得如此难耐,至少,再拖上一段时间吧。 不知为何就有点鸵鸟了。。。 不想再想这些,于子树把自己的存款一起翻了出来,把还未到期的利息一并算到了理财到期日,这样也得要等到明年四五月才能凑到他预订的数字,他怕到痛得厉害的时候,连练号的事情都无心去接,趁着还没到那地步,赶紧赚些外快才是正事。 齐又山这一去便是十多天,邱林硬是让他比其他校队的教练多待了一些时间,免费地陪练,能白用可不能放过,还是尹森辛拉着齐又山说了些事情,齐又山才觉得自己总待在这不是个事,“家” 里还有个人等着要他照顾呢。 “这是大哥的医生名片,今年冬天我是没法守着他了,你赶紧地回去,帮我好好看着他,如果痛得厉害,他不愿去找杨思,你便直接和他联系。” 齐又山看着手中的名片,想着小辛的叮嘱,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是真的该赶紧回去了。 出了封闭的集训地,齐又山终于能打开手机,给于子树去了一个电话。 “今天我便回去了。” “嗯。。。” 那边于子树应得有些心不在焉,齐又山又补上一句: “最迟明早就能到,你,还好吗?” “知道了,我,还好。” 于子树躲在床角抱着双膝,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还好。 不急,不急,明天上午就能见到他了,什么也是瞒不住的,先这样好了。。。 “等我回来。” “好。” 因着电话那端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活力,齐又山心中的不安更甚。 回去,再快一点回去。 冬天的日出来得晚,即使已经五点多,天却依旧黑得不见一丝微光,路上的行人也少,齐又山的脚步踏过结冰的路面,匆匆。 他连自己家都没有回,背着行李直接就奔向了于子树的家门。 只是,到了门口,他才发觉没有钥匙的自己来这么早真没什么意义,总不能把还在睡的人从床上挖起来吧。。。 于是又闷闷地把行李搬回了家,想想不如先做好早餐,待会直接送去,岂不是更有理由更方便。 再顺便把家里也收拾了一下,他有心在接下来的日子劝说那人便留在这里,寒假不长,能住一起多久便多久吧。 总算挨到了七点多,天色微明,齐又山发了条短信探探那人醒了没醒,没想到回信一会儿便来了,说着,已经起了。 齐又山赶紧用保温碗把早餐装了,急急赶过去。 那边于子树齐又山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到,硬撑着痛得有些无法控制行动的双腿向门口移去,关节处无法屈膝,只能直直地踮着踱过去,实在是慢,那边敲门声却已经响起,于子树也有些心急,迈得步子大了,免不了弯曲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也足以让于子树承受不住,扶着桌子也站不住,一下摔到椅子上,拉翻了一片。 门外的齐又山也听到了房间里不寻常的声音,不由急急高声问道: “怎么了?” 于子树坐在地上,痛得咬牙切齿,恨恨地回到: “你,自己进来!” 不知怎么,泪就流了下来,他,并不是如此软弱的人啊。。。 若是要他自己扶着走过去开门,他能做到的。。。。 只是当下控制不了颓丧的心情。 于子树的声音略带沙哑,一句自己进来能听出无法掩饰的怒意,只是他不知道这怒意不是因为他,却是因为于子树自己。 自己进来的意思是说自己破门而入吧?齐又山后退了两步,抬起脚来便是猛力一提。 运动员的腿力那不是盖的,一脚便把门锁踢裂了,齐又山又用力推了下,门便轻松大开了。 入目的便是于子树坐在一片狼藉旁边,看着他,眼角闪着莫名的莹光,他,哭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把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连鞋也未脱,直直奔到那人身旁,紧紧地抱住。 “你怎么了?” “摔了一跤。” 好好地怎么会摔跤?齐又山想想就明白了。 他低头看了看于子树的腿,想要开口,于子树这边却苦笑了一下,说道: “别看了,就是犯病了。” “很痛?” 于子树把头倚靠在了那人肩膀上,哑着嗓子说道: “痛得厉害。。。” 这一句话说得齐又山也感觉到了痛彻心扉。 “我带你去医院。” “不。。。” “都痛成这样了,为什么不?” “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把我抱回床上去,再给我买瓶酒回来。” 齐又山无奈,只能抱着那人放到了床上,床边的桌上还放着几桶吃过的泡面没有收拾。 “你这几天就吃这个吗?” “没,就这两天罢了,实在,实在动不了。。。” 于子树头也没抬,即使愿示弱,也不肯这么直直地袒露于人前。 齐又山想起放在门口的东西,连忙去拿了进来放在于子树手上。 “酒我去买,你先把这些吃了,空腹不能喝酒。” “好。。。” 手中的东西还带着温度,明显是那人专为他准备的,这点细心暖到了他心间,于子树终还是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人。 “谢谢你。。。” 齐又山这才看清于子树憔悴的面容,眼圈泛黑,还带着红,心疼得不行。 “你,也没睡好吧?” “睡不着。。。” 痛得睡不着吗?齐又山心中有了数。 乘着出来买酒,齐又山一通电话直接打给了那张名片的主人————杨思。 正刷着牙的杨思看着陌生的号码,见它都要满一分钟了还没挂,只得匆匆用水冲掉一口牙膏,按下接听键。 “请问是杨思医生吗?” “嗯,你是哪位?” “那个,我是于子树的朋友。” 于子树的朋友?于子树鲜有交往密切时间长久的朋友,但这人有他电话,杨思也不得不信。 “哦,有什么事吗?” “他,关节痛得厉害,我想带他去找你,他又不愿。” 好吧,果然是这事情,当日就和于子树说了,这个冬天他撑不过去,即使那人信却也不放在心上,这会儿还硬脾气地不肯来找他,真正教人头痛。 “我明白了,我过几天亲自过去,到时候直接联系你,可以吧?” 齐又山没想到杨思倒是积极,连忙答应下来。 “行!我还想问一下,你没来这几天,有办法缓解疼痛吗?” “唉,让他少动多躺,多忍忍。他自己就是知道除了忍没他法,所以不肯来找我。怎么说,我这中医手法挺独到的,缓他一时疼痛没有问题,他就是舍不得那点医药费,说了我来付,更是逃得比兔子还快了。” 听着杨思略带抱怨的言语,齐又山一时也弄不明白于子树为什么要这么省,这疑问一冒头,更是忍不住要问了。 “他如此节省是为什么?他不过就一个人生活,看着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钱倒是没花出去,全被他存起来当手术费了。他就一心想着做手术,不肯走我这保养的路子,有什么办法。” “做手术?” “嗯,他肯定没和你说清楚吧,他这病动个外科清洗手术,是可以让他恢复得和常人一样,不过持续不了多少年,或者说持续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刚来N市时,做一个这样的手术可以维持到四五年之久,现在不过维持个一两年,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全花在这上面了,他倒是不肯回头,一心一意就想着能再踢几年是几年,如此执着,我也不忍心一劝再劝,只能随他了。” 原来如此。。。齐又山现在才深刻地体会到于子树对足球的热爱是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那,这次他是该动手术了,是吗?” “嗯,本来是定在明年四五月份的,不过,今年他这样,这个冬天都难撑过啊,也不知今年是遇上什么事,让他的运动负荷超标了不少,落得现在这般,我说,你知不知道啊?” 运动负荷超标吗?今年,于子树没遇到谁,遇到的只有他。。。 齐又山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物不由地模糊起来。 “是我的错,是我拉着他踢球的。” 听着话筒那边有点哽咽的声音,杨思暗叹自己嘴碎了。 “那什么,哥们,别介啊,这不是你的错,我觉着吧,他一定是很高兴和你一起踢的,否则也不会不知道控制一下。” “我明白。” “那就好,那就好。” “刚才,说道手术,这次的手术不能提前吗?” “可以啊,主要是他不肯,钱还没凑够。我都和他说了我可以先借给他。” “那,这钱我来付。” “他不愿怎么办?” “我会说服他的。” “行,这事得早定,主刀医生也不是随叫随到的,我得先去约一下,尽量一个月定下来。” 这么大的事,说定就定,齐又山第一次这么有魄力地应承下来,应承下来了,这心倒是安定了些,劝得动劝不动那人,这事都得做下去。看看手中的酒,齐又山想到什么,又赶紧问道: “他要喝酒,没问题吗?” “没问题,他不嗜酒,不过用酒麻痹一下痛感神经,没事,让他去喝,过两天我过去时,我会带些解救护肝的药过去的。” “好的,谢谢你。” 放下手机,齐又山之前还一头乱麻的思绪也理清了泰半————于子树,你要走的路,我陪你走到底! 第17章 第 17 章 “你买个酒,这时间也太久了吧。” “这一大早的,小店都没开门,跑去便利店才买到的呢,不过我也是傻了,我自己家里可不是还有几瓶吗。” “哈,说的也是,倒是舍近求远了。” 齐又山看看空空的保温碗,赞许地点点头,把买来的酒塞到于子树手中,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 “找什么呢?” “你这实在太乱了。” “呃。。。” “我帮你收拾一些衣物,今天开始,你就住我那里去吧。” “我。。” “别拒绝。” 齐又山回身揽住那人肩膀,低头印下轻柔一吻。 于子树叹息着点点头。 去就去吧,本来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别扭什么? 在于子树的指点下,齐又山收拾好了一箱行李,看看被他踢坏的门,便乘着拖行李去他家的空,叫人来把门锁修了。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十点多,齐又山再看看被他收拾了一番的房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要去抱于子树离开。 “我们走吧。” “嗯。” 只是,一手腋下一手腿弯地刚抬起一点,于子树便低唔着痛呼一声,闭着眼紧紧扣住齐又山的肩膀。 齐又山记起杨思的话,少动多躺。 这路途虽啊长,但走路总不免略有颠簸,痛得无力的部位可不能这样晃悠着过去,那不是得痛死。 齐又山又把人放了下去,他想起队友受伤时的一些应急处理方法,便开口问道: “你这有绷带吗?” “有,你想做什么?” “把你膝关节包起来。那样会好些。” 于子树看着齐又山拿着绷带在他膝盖处紧紧缠了一圈又一圈,让他的腿绷得直直的,重力下也弯不了,当真有那么些效果。 “倒绑成了个木乃伊。” “一点不像。” “哈。。。” 于子树抬起手来搂住齐又山的颈脖,让他抱了起来。 “不过不到半个月,就瘦了。” “那你回去多给我做些好吃的。” “那是一定。” 光用听的,也心满意足了。 午饭后,于子树算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吃饱喝足,虽然外面天阴沉沉的不见阳光,也觉得暖洋洋又懒洋洋的,几天没睡好,这样的午后更是容易犯困,只是一放下众多心思,痛感绕得人想昧却不得眠。 齐又山看于子树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安宁,便脱了外衣坐上了床。 “我来陪你。” “你想怎么陪?” “你想听我讲故事还是听我哼催眠曲?” “噗,你当哄小孩子吗?” “有用就行,只要你能睡着,睡着了就不痛了。” “……” 伸进被子里的手寻到了那人的手,摩挲着握住。 于子树仰头看看坐在他身边的人,觉得这姿势看人,脖子得要酸。 “你躺下来,我想听你讲故事,就讲你小时候的故事。” “好。” 齐又山二话不说地躺进了被子里,一手揽住身边人的项背,用着缓慢的语调说着过去的故事。 于子树不发一言地听着,听到后来,扛不住眼皮打架,终是在这语调中缓缓睡去,察觉到身旁的呼吸渐渐平稳放缓,齐又山闭上了嘴,等了三五分钟才从起身,看着那人不知何时抓住他衣服的手,无声地叹了口气。 再忍忍,就不会这么痛了。而他,也该去把钱准备一下了。 这样过了两日,齐又山终于得到了杨思的回话,今天他会带着药和一些器材过来,手术医生也找好了,初步定在了二月初,算算日子,只要再等大半个月就好,比预想地要好不少了。 不过这事还没和于子树说,今天怎么也该和他坦白一下,即使觉得有那么些难度。 只要开了口,就好说下去。 吃过早饭,齐又山把于子树抱到阳台躺椅上晒晒难得出来的太阳,站在一旁斟酌着语言。 “你有话对我说吗?” 于子树敏感察觉到今天齐又山的一些不同。 “是的。” “那你直接说便好了,现在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子树,其实,你不也有没有说的事情吗?” “嗯?” “手术的事情。” “……” “小辛给了我杨思的电话,我已经和他联系过了,今天他会过来看你。” “然后呢?” “手术的事定了,安排在二月初。” “你们倒是不问问我这当事人就这样定了,也不考虑下我的感受?” 于子树是挺生气的,但现在这状况,也知道他们是好心,所以也不至于气得要翻脸,只是控制不住责问的语调。 “对不起。” 不管有理没理,先道歉总是对的,而且齐又山一直认为于子树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一个人,而于子树确实也是这样一种人。 不过提早了两个多月,本质上没什么差别。 “算了,想来他什么都跟你说了,只是,你别让他出钱,他经济情况也挺紧张的,我的钱过三个月就能取出来,你就先帮我垫一下吧。” “不是垫,是由我来出。” “不,这个不能依你,钱我一定要还你的,别弄得好像你当真包养了我一般。” “若是一个家庭,家里的钱会分你我吗?我们虽说不能成为法律上的一家人,难道你心里也不愿这样承认吗?” 这是齐又山思虑良久才想出来的应对之话,有情有理,让于子树真不好反驳,除非他不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至少这次吧。。。” 于子树无力地乞求,他们的关系不过才确认了两个月,却就这样让那人承担这些,于子树怎么想都觉得不恰当。因为,他应了那人的恋情,并不是为了此刻,为这样的境况。 似乎能理解到于子树的意思,齐又山重重叹了口气,回道: “那,这次依你。” “谢谢…” “别对我说谢,这是一家人应该做的。” 午饭前,齐又山把杨思接到了自己家,那人背了个不小的包,打开来看,都是针灸拔罐的工具,还有特别占位置的一包包草药。 “杨思。。。” “你就什么都别说了,你这位朋友都告诉我了,你自己愿意答应下来,我最高兴不过了,手术前的这段时间,我会不时来给你做下辅助治疗,你天天痛得身体吃不消可不行,手术需要好体力也需要好精神。” “知道了。” 于子树也不再多啰嗦,由着杨思给他做治疗,齐又山则离开去准备午餐。 看齐又山离开,杨思带着深意的眼望向于子树。 于子树瞄了一眼,说道: “你想问什么我知道。” “嗯……” 杨思无奈地收回眼神,这人就是太敏感了。 “我和他的关系,就是你想的却又不信的那种。” “呃,我看他人还挺好的。” “我识人的眼光自觉还是可以的。” “你孤家寡人的倒也罢了,把他人拖下水好吗?” “医生大人,你弄错了一件事情!” “嗯?” “这事可是他先起意的。” “…………” 好吧,这话题还是到此为止吧,他还是专心搞定他的小雪为重,唉,于子树都赶超他前面去了。。。 说来,这些天应该是于子树有生以来病情最为严重也最为痛苦的,但于子树却不这么觉得,当他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认识小辛和小雪,只认识一个忙得没空管他的实习医生,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忍受着病痛,只觉得从身到心都是凉凉的。但是现在,却有一个人不在意他的拖累,就这样不求回报地陪着他守着他,那人亲自照顾他的起居饮食,毫无抱怨,夜里想尽各种办法让他能睡上个好觉,甚至在他痛得太厉害的时候,紧紧抱住想要乱动弹的他整整一个晚上,睁眼到天明。这样的温柔相待,让于子树一面心生愧疚觉得亏欠,一面又舍不得放手这样的柔情。 “你累吗?” 这一日,在齐又山的帮助下洗完澡,被裹在浴巾里抱至床上,于子树不由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那个拥着他把持不住的人,可现在,多少次这样,他也没再提过一次,是心累还是身累,或是身心皆累? “我不累。” “撒谎。。。” “真的不累,集训时的大运动量才累,这在家里做着小事,真不累。” “心不累?” “其实我挺享受这样照顾你的感觉,就是不忍你这样受病痛折腾,否则,就这样照顾你一辈子,我只会很满足。” 知道于子树负罪般的心理,齐又山希望自己的话能宽慰到他。 “但是我不想一直这样,我们应该是比肩的。” “那你就快点生龙活虎起来,让我再看看意气风发的你。” 要动心,不过一刹那。 于子树抬手摸摸那人棱角分明的脸,随着他的话意,问了一句: “除了那,你还想看怎样的我?” 齐又山如被蛊惑般地回了句:“还有和我琴瑟和鸣水乳交融的你。” “今天,我让你看,如何?” “咳咳。” 一句大胆的话震得齐又山回了神。 “别闹,我,我可经不起你的挑逗,就算是一句话,我也会忍不住的啊。” “所以说,这些天来不是你不想,而是你在为我忍耐吗?” “看你痛,我哪里能生那心思,没事,不说了我忍功还是不错的吗。” “下面现在用不了,我可以用上面。” 好吧,齐又山觉得,光用想的,鼻血都要止不住了。 “那什么,我还是出去好了。” 于子树拉住想要逃跑的胆小鬼,继续引诱着: “我要掌控你的快感,我想看你因我高潮快乐的样子。” 有了这样的念头,就要努力实施下去,即使是情事,于子树也同样抱着极为认真的态度,认真地说着直白却也旖旎的话。 理性想要把双脚移开,感情上却又舍不得离开,齐又山无奈地说道: “等到手术后不是更好吗?” “现在是现在,手术后是手术后,到时候,你想怎么做,我都依你。”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希望这事能为我们两个带来快乐,而不是仅仅我体会得到。” “那,让你的快乐来为我带来快乐,如何?” 齐又山彻底逃不开了,靠着床边的下半身被那人抓了个正着。 “你有感觉了……” 齐又山内心咆哮,废话!!都这样诱惑他了,他能没反应吗?!!! 于子树看着那人干站着,就这么僵硬着身体,由着他的手肆意抚摸,只闭着眼睛喘着粗气,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 “你就不能自己解开来吗?” 明明知道他躺着不方便动。 来真的?齐又山心下一横,脱就脱,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次就先委屈一下那人,以后再让他讨回来便是。 这么想着,齐又山解开了皮带,于子树顺手便把裤腰扯到了大腿下。 那里的触感还不错,摸起来挺光滑,皮肉还算细嫩。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慢慢胀大、变硬。 于子树手一会儿探探囊袋,一会儿摸摸gui头,就是不进去正题来个活塞运动,齐又山觉得更是难耐。 “你,别玩了啊。。。” “舒服吗?” 于子树答非所问。 “难受。。。” “非得这样才舒服吗?” 于子树看着齐又山那难耐的“熊样”,“恨恨”道。 而手上也没有再顾左右而言它,对着那粗大撸起来。 “唔。。。好舒服。。。” 于子树的手柔而带刚,力度恰当好处,齐又山动腰身,也配合起他手上的动作。 见齐又山进入了些状况,于子树侧着身子,另一只手也跟上,这一会是重点照顾到了,左右也照顾上了,齐又山觉得自己差不多要到了,但却总差那么一点火候,急得汗水滴落下来,腰身的动作也莽撞得失了规律。 于子树却在这时松了手。 “上来。” “啊。。。啊???” “我动不了,这么侧着身,累。” “哦。。。” 人是上来了,本来还是跪在床头边,于子树却拉着他的一条腿要跨过躺着的身体,未全部褪下的裤子特别碍事,还得齐又山一个不稳,扑在了于子树的头上。 “啊!压到你了没?” “你真笨,给我把裤子脱了。” 脱了。。。然后。。。 刚才于子树说的“我可以用上面”涌上心头,这一会,鼻血真地留下来了。 “空调开太热了!!!” 听着齐又山的转移话题,于子树轻叱一声,抓着那人裤腿往外拽。 齐又山满面通红地配合着于子树把裤子给剥了下来。 “可以吗?” 翘起的部位伸到了于子树面前,碰触着他的脸颊,于子树可以闻到那里浓烈的雄~性味道,还能感觉到那里的脉搏跳动。 那东西颤抖着,试探着,想要进来,却又被主人禁锢着不敢失了分寸。 于子树半眯着眼,张开了嘴,轻轻含住了硕大的顶端。 “嗯。。。” 齐又山看着面前的俊朗容颜就这样在他眼前心甘情愿地接纳了他,心头涌上莫名的感动以及极大的满足。 不是爱他,于子树绝对不会这样做! 轻舔,吮吸,都带着湿热地诱惑,让齐又山忍不住想要驰骋一番。 不过,他又不想让那人太难受,当真煎熬。 这个时候,于子树抬起手来,揽住了跪在他头颈上方那人的后腰,缓缓压向他自己。 躺着的姿势,头部动作实在累人,于子树只能接住手上的力量。 那物什就这么进去了三分之二,脸颊也能感受到那里扎人的毛发,一些不适,一些惑人。 被于子树突然这么来一下,齐又山还挺着的上半身趴了下去,手臂直直撑着,乱了的呼吸喷在了那人头顶。 “我,我,忍不住了。” 本就许久未做,这样的刺激,根本就把持不住。 于子树闻言,仰起脖子来接纳那似乎想要全部冲进来的粗大。 这样的鼓励,齐又山的动作控制不住力道和速度,一时戳错了位置,探到了喉咙口,让于子树难以抑制想要干呕的感觉,但于子树还是忍住没有一把把那人推开。 齐又山纵是再失控,也还记着没有要射在那人嘴里。 在高潮来临之前,急急把东西抽出来,退开。自己狠狠撸了两把,释放在了枕边。 于子树干咳了几下,抬眼所见,便是齐又山跪在他身前自#慰到¥的模样,不由心里也怦怦跳。 真性感。。。 跪在那半晌才喘匀气,齐又山回神第一件事便是询问于子树。 “你还好吧,我,后来,没怎么控制力道。。。” 于子树深深吸了几口气,觉得体内刚起的燥热平复了一些,才开口说道: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有些嘴酸,你去倒杯水来给我。” “好,我现在就去。” “要凉开水啊!” 喝点凉的降降火,免得不上不下的。 今天做到这程度,于子树自觉良好,该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颇为满足。 新的一年得有新的目标,他得好好想想,重新站起来后,他该做些什么好呢? 第18章 第 18 章 搬进医院准备手术的前一天,尹森辛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一边为看望卧床不起的“可怜人”,一边也为帮忙整理和搬运东西。 “教练啊,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家庭妇男了,请个保姆也不定有你这样细心啊!” 不是越来越像,而是就是家庭妇男,于子树心中暗笑。 “也没什么不好的。” 齐又山对此论调已经不痛不痒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么费心费力照顾我老哥啦。” “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嗯,朋友能做到这地步,挺难得的,所以,这点我还是挺你的。” “咳咳,还真谢谢你的认可了啊。” 难得听小辛夸他,齐又山略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是瞒着这孩子的。 但也不是说就不坦白了,这事还是等他成年后再和他说好了,现在说了怕对他有影响。 “说说你集训时候的事来听听吧。” 于子树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集训啊,还好,没想象那么辛苦,就不明白那些被淘汰的人怎么会支持不下去。” “以前我给你的训练量就没有降低过标准,你当然容易接受,你们校队四个人都通过了吗?” “是呀,不过另外两个可能是替补席。你不知道啊,小烈可能干了,领队特别看好他,怕是到时候的十号就直接给他了。” “这没什么意外的,我和齐又山早就看出来了。那你主力前锋的位置你有把握定下来吗?” “大概或许可能吧。。。” 这次前锋可选择的人可比中场的人要多,大家都想争呢,进球时可得多威风啊! 看小辛难得地犹豫,于子树重重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 “等我手术后,我把我的绝招教会你,肯定没问题。” “你那绝招是好,就是练起来真麻烦,光基础功你都让我练了两年,这一下来得及吗?” “就是因为基础都练了两年,现在要练起来会有效率多了,还不明白吗?” 小辛想想也是,于子树为他定的计划总是没错。 齐又山在一边听着,也知道于子树是想让小辛替他把球踢下去,那于子树自己呢?往后又想做点什么呢?等手术完后,一定要好好和于子树商量商量,这次可就别去做快递好了。 一个想法缓缓在脑中成形,齐又山不由有些激动,或许,能行得通吧!! 手术非常顺利,但是齐又山还是请了半个月的假,不仅仅是为了让于子树术后能多些时间恢复,也是为了他心头的一件大事,不过这件大事他没有告诉于子树,他怕说早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事情还是一步步来。 为了赶时间,齐又山直接坐飞机飞到了S市,找到了在那里的高淳。在此之前,他已经先和高淳电话联系好了,但事情对他来说很重要,亲自去一趟还是非常必要。 “到底是什么事情电话里说不清,非要你亲自来找我吗?” 按齐又山的个性,能让他这么积极地来找他,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但高淳却想不出会是什么事情。 “我想请你帮个忙,荐一个人入足协。” “难道还是我不认识的?” 高淳想,按理来说,足球界的人他大多都知道,有才华能力的,他自觉得并没有错放一个。 “你知道却又不认识的一个人,他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踢球的历史,但是他有才能有热情,你看如何?” “既然没有背景也没有历史,那怎么能证明他有才能?” 高淳的考虑还是非常理性的,用说的大家都会说,不过他也相信齐又山这人不会胡诌,他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齐又山虽然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但直面之时还是有些心急上火。 “证据有的!” 说着就在桌上寻着纸笔,高淳看着他急急写了一串字母在便签上,一把撕下来推到了他的面前。 毫无逻辑意义的一串字母,咋一眼,高淳没看出什么含义来,只是觉得略有眼熟。 “记得这个帐号吗?” 齐又山急急地问。 “帐号。。。” 高淳这才反应过来,说是帐号,他终于把这串字母和某种踢球风格联系起来。 “你说的人确定是这帐号本人吗?” “不能再真了。” “我有段时间其实也有想找这个人,只是难度太大,你和他很熟?” “比较熟了。” “那你和我说说他的事情来看看吧。” 齐又山见高淳愿意听,不由大松口气。 事情也不复杂,拣了重点说来一个小时不到便也说完了,高淳听完了,皱着眉头一时未发表意见,只留齐又山在那心里七上八下的。 高淳其实能比较真切地体会到于子树的心情,他自己也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长久踢球,只是他的情况要很多,他从未离开这个圈子,从未离开他所热爱的事业,于子树希望的也该是同样的不离开吧,但是。。。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就算我的想法与你同样,这事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毕竟我一个人能起到的作用有限,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得到高淳这样的回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齐又山略微松了口气,事情有望就好办。 “我对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嗯。。。对了,听邱林说你在一个校队做教练,而且那个校队能力还不错?” “是的,那是宋晓松介绍的,其实里面有一个主力前锋就是于子树亲自指导的。” “把这位置让给他,你出来。” “好!” 齐又山应得毫不犹豫。 “然后让他干出些成绩来,让他多在比赛里曝光一下,我会看时机让他的事情多在上面出现,有了关注,就有提起的理由。” “嗯,我明白了。” 定下计划,高淳再看齐又山,不由地笑道: “你倒是应得一点不犹豫,你这一出来,可没处待了,疏于锻炼,可不怎么好办。” “没关系,总不可能一直闲下去,我会请晓松帮忙的。” “你对这人的事还真是比自己还上心,都没见你这么积极地为自己的前途奔忙。” “哈,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大发展了,但是,他却一点机会没有,实在不忍看他这样蹉跎。” “这你就说错了,为何你就没有发展了?你又不是年纪大得踢不动了,技艺还是可以继续磨练的。说来今年比赛你超常的发挥,是得那人的指导吧。” 齐又山老实地点点头。 “就是啊,你既然和他熟,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多向他请教些,总有进步的。别泄气,你可能还不知道,健一他去地方队踢前锋了。” “啊??” “你也知道他的风格偏于主动进攻型,他是不愿一直做门将的。” “那,还有若林呢。” “若林若是哪年不选择回国呢?” “…………” “加油吧,你都坚持到现在了,为何不坚持下去?” “我明白了。。。” 好吧,齐又山只能让自己多多自信些了。 有了不错的结果,齐又山急不可耐地赶了回回来,他想立刻把这好消息当面告诉于子树,给他一个惊喜。这时于子树可不知道齐又山这样S市N市匆匆绕了一圈,现在他又能行动自如了,想起还在医院时齐又山的提议——同居,当时虽然答应了他,但是到现在也还没付诸于现实,于子树想想,觉得还是自己主动点,把行李收拾了,再去把自己租的房子退了。退了房子也省了一笔租金,现在于子树就是在想,怎么能多赚多省多存,齐又山虽然薪水奖金还是很不错的,但也不够他来耗的,既然一家人不说二话,那他可得好好精打细算一番。 “你想从事相关的工作吗?” 今天,齐又山一回来就问了于子树这么一句,看着堆在客厅那一堆刚从租处搬来的所有东西,忙着收拾地于子树没很在意这么一句问话。 “足彩吗?” “…………” 于子树觉得自己不怎么像神棍,在足彩混也混不出个百万千万富翁出来。 好吧,他承认,这两天他脑袋里只想着钱的事情。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参加下一次的世界杯。” “陪你去看吗?可以啊,那更需要多存些钱了。。。” “…………” 齐又山一腔热血总算歇了点火,看着乱糟糟的地面,意识过来问题所在。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把我的房子退了,把东西搬了过来,你别唠叨了,没事就来一起整理下。” “你愿意和我一起住了啊?” “从去年冬天开始我不就和你一起住了吗,在医院我不是也答应了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嘿嘿,嘿嘿。” 这傻笑的脸实在让人看不得,于子树懒得理那家伙,把自己的一箱衣服先拖到了卧室。 “我也来帮忙!” 齐又山想想,那事情还是等晚上再说好了。 新的生活新的未来,从同居第一天开始。 第19章 第 19 章 忙了大半天的于子树累得瘫坐在了沙发上,倒是齐又山似是精力无穷,依旧精神奕奕的。 简单煮了碗汤面,端到了桌子上。 “都八点了,过来吃了再休息。” “嗯。” 静静吃到一半,齐又山抬起头来,看了那人半晌,看得于子树吃得不自在。 “你,有什么事情?” 于子树才记起今天齐又山回来的问话,似乎有些特别的含义,却被他岔开了。 “那个,昨天我去找了高淳。” “他来市了?” “没,是我去s市了。” “公事?私事?” “你的事。” “我的事?你找他亲自谈我的事?” 于子树听到这话,立刻就明白了齐又山未说出口的意思,只是他有些不大相信齐又山会如此积极地找高淳谈他的事情。在于子树看来,齐又山这家伙就是自己的事情也都不会去麻烦高淳帮忙,否则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好地方待都没有。 “嗯,他已经同意了,会想办法把你弄进足协,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我没有背景没有历史,他怎么弄法?” “从能翔高中校队教练开始。” 于子树不由双目圆瞪。 “什么意思??!!你出来我进去?” “嗯。” “不干!” “那里你最是方便切入,不过是一个跳板。” 于子树叹了口气,放缓口气劝说道: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不过,真的没必要,就算那是个好跳板,你比我更适合它,我这样就挺好的,真不需要为这折腾了。” “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时间由不得我们拖磨,我想和你一起参加最后一次世界杯,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正大光明地为我作弊,其实想要实现这个愿望真的不容易,你不做出成绩来,高淳也是没有办法。” “…………” “你别拿我来当借口,我的事我自己会负责,我又不是为此放弃不踢球,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于子树听着这些话,胸膛里的心跳得纷乱,原来,他自己是动心的。 “就算为了我,努力一把如何?不过,我相信以你的热情和能力,一定能做到的。” “是吗。。。你相信我能做到?” “嗯,你能,我们要比肩前行,好不好?” “只有短短几年也可以?” “你不都要坚持再踢几年吗?既然如此,再高点要求,也不枉此生不留遗憾。” “好。。。你都把机会双手奉上,我再不接受也未免太龟缩了,要做就一定要做好,我会坚持到底!到时候一定要和你一起站在那蓝天下的同一球场上。” 当尹森辛知道了他们如此的打算,可谓是最是兴奋最是高兴,当日他的愿想虽然走了弯路,但最后还是走到此步,不由得意非常地在众人面前唠叨自己是多么地有远见。 “明天就来把齐又山换掉吧,哈哈!” “你倒是想得简单,这是说换就能换的吗?这样突然换人,校方也会有意见的,先等齐又山邀了他们一起聚聚才好谈。” “邀谁啊?” “请宋晓宋做中间人啊,本来当初就是宋晓松介绍的。” “唉,真是麻烦。” “做大事就别嫌麻烦,你可得学着点。” “这下齐又山当真要在家待着做保姆了,不过这次他做的够爷们,赞他一次啦!” 那边齐又山放下电话,笑着走过来说道: “已经和晓松说好了,明日周末正合适,还有高淳的亲笔书,不会有问题的。” “明天你的酒我来挡,我可不想把你扛回来。” “咳咳,一点不喝可不行啊。” “没事,肯定帮你全挡掉。” 于子树豪气地排胸保证,齐又山无奈叹息,这个他可真做不了主。 所以,最后,还是半醉的于子树把醉死的齐又山扛回了家,不过效果很不错,于子树向宋晓松提议让齐又山在他们队里参加免费训练,当个陪练都好,这事情宋晓松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既是比肩,那不能让其中一个拉下,否则于子树多少还是会有愧疚的。 把剥了外衣和外裤的齐又山放到床上,于子树拿毛巾给他抹了把脸,收拾了一下,也躺在床上不愿动弹了。 只是回头间,醉眼朦胧间看向那人,忍不住侵身向前,对着那人的唇狠狠吻上去,直吻得醉死的人不由找回了些意识,下意识地便环手上来,紧紧抱住了那个倚靠在身边的人,回吻了过去,只是不过一会儿就松了嘴,揽着人嘟囔着,子树,陪我睡。 于子树不得不也把头移开,舌头舔了圈唇瓣,咋咋舌无奈叹道: “我这不是天天陪你睡吗。” 说完,也觉得困了,把头在那人手臂上寻了个好位置,相拥着入眠。 也不知道是尹森辛还是齐又山说了什么,于子树来到能翔高中的第一天并没有如他预想地那般遇到齐又山当初遭遇到的刁难,却是不知,真正发挥作用的其实是赵烈久。虽然小烈在队里威望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以口头之言就能让大家对新来的教练毫无芥蒂。预先向他们说明情况,绝不是为于子树博同情,而且他也知道博同情是没有前途的,也是于子树所不屑的,实事求是只求一个机会,他不在意于子树在这里不过是做个跳板,他想要做的以及希望队友们能做的不过就是能多学一些,学到了便是自己的,其他,都不重要。为此,他也在之前便把队员的信息都仔细地告诉了于子树,让于子树凭借这些信息,好定下他的训练计划,望能一举成效。于子树也知道这不是游戏,需要考虑的要更为细致周祥,为了这个计划,他找齐又山也商量更改了几遍后,而现在,这份计划书投放在会议室的背景墙上,接受着队员们的挑剔目光。 齐又山因他之个性和能力所在,采取的放养政策其实很和这些队员们的意,这不过半年,却又要换,多少还是有些抵触,但真正看到这一条又一条后,也理解了赵烈久之前对他们说的话。再进行了几处细节的更改后,全队还是一致通过并认同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虽然计划书中未有提及于子树需要亲身上场指导,但于子树却是给自己定了每日陪练一小时的任务,分上午下午各半个小时,因为,至少这样的参与度,他才会觉得能更为融入这个集体一些。毕竟,一些事置身事外是难以得到认同的,他不想把这些鲜活的生命只看成自己往前的跳板,在这里一天,便要做好一天。 对于已经习惯了于子树训练风格的小辛来说,每天的训练他都觉得特来劲,分组对抗时难得地不莽撞突击,倒是能看出些特别的战术来,让队友们看着称奇,不由调侃说道————你跟了你师傅这么久,怎么现在才开窍啊。————小辛自己听了也惭愧不已。 第一个月看着就这样平缓地过去了,但于子树心里却是屏着那一口气,忐忑地等待着,不知希望能看到多少成效,或是一点成效未见,那可就打击大了。 齐又山这几日白天都有去宋晓松那里报道,晚上回来,每每看到的都是于子树在那聚精会神地翻记录排阵型,尽然还翻出来齐又山也看不明白的理论书籍,那钻研的模样,谁也看不出来这人学历来说不过初中毕业。虽然有些心疼于子树这么疲累,但也知道要走下去就只能这么做,不付出就不可能有回报,因此他能做的也只有在精神上和生活上给予支持。 第20章 第 20 章 这一日,在上午的训练过后,齐又山便自己一人悄悄地去了能翔,他想亲眼看看于子树在那里过得如何,好在他也算是学校的熟人,否则想就这样闯进学校,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还是春天,但操场上锻炼的学生都只穿了件长袖球衣,连于子树也不例外,齐又山没有打扰他们,顺着操场外沿走到休息处坐了下来,有注意到他的队员向他点头打了声招呼,于子树才知道齐又山来了,不过也就看了一眼没有中断训练。 说来,这是齐又山第一次看到于子树和这么多人一起踢球,少了些寂寥,多了些意气风发,汗水衬着那张脸熠熠生辉。 只是一年后要为此而背负的代价该是有多少?!一次一次这样轮回,又得需要多少的耐心和决心?! 齐又山只望最后能得偿所愿,那一切也就都值得了。 “你怎么来了?” 结束训练解散了队伍,于子树走过来,取了毛巾擦擦脸上还有颈脖处的汗水,齐又山则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递给了他。 “想看看你做得怎样,就过来了。中午就和你一起在这吃了,说来,还挺想念这里的食堂。” “原来是想念学校的食堂啊?和我们没关系啊没关系。” 随后而至的小辛听到那后半句,赶忙挥着手把想过来打招呼的队员赶走。 那些人也不过笑笑,点头后便离开了。 小烈倒是没走,而是过来问道: “今天若没事,下午就在这给我们做陪练好了。” 于子树听了笑道: “你倒是一点机会不放过。” 赵烈久也不辩解,拉着尹森辛先进到休息室换衣服。 齐又山看了看,便也催促着于子树赶紧进去。 教练的专用房间里,背靠着墙环着手在一旁看着的齐又山说道: “看来一切还挺顺利的。” 于子树摇了摇头。 “这哪里能看出什么,只有比赛能看出效果来,等到了夏天再来说这个吧。” “唉,想给你个肯定都不得法啊。” “哈,那你这个肯定我收了,走吧,晚了食堂可没什么好菜。” “我去就好了,你还是坐着休息一下吧,这些日子连续不减的运动量,你关节感觉如何?” “才刚动完手术,现在可是最好的状态。没什么问题的。我们一起出去吧?” 走过齐又山身边时,于子树却被那人一把抓住胳膊抱住,一个转身,换成于子树被推抵着靠在墙上。 “现在没问题,不过这次也只能撑一年的时间吧。你非得这样做吗?减少些频率或是减少些时间都好。” “这个我有考虑,等到夏天的比赛开始吧,现在还不行。” “比起我做教练的那会儿,我看你是心累也身累,虽然知道这也是没办法,但我就是有些看不下去。” “你可别说后悔的话。” “不会。。。就是,感觉和你远了些。” “这么说来,这段时间倒是把你这大功臣冷落了,抱歉了。” “咳,什么大功臣什么冷落啊,你这话说得真是。。。” 看齐又山窘迫的模样,于子树也没再逗他,只是觉得心中柔软,不由把脸凑上前去,唇瓣贴着唇瓣,呢喃一句“那我给你点甜点。” 爱人主动相邀,齐又山岂有不相迎之理,双臂撑着墙壁,把于子树圈在他的身前,把这个似是而非的吻加深加重。 唇舌相缠,相濡以沫。分开之时,两人相视而笑,似是受到鼓励,齐又山头一偏,上前含住了于子树那敏感的耳垂,于子树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但却没有抬手推开挑逗之人,只是忍不住紧紧绷直了身体,闭着眼感受着这磨人的甜蜜,气息不稳地吐露了一声低吟。 这样一声呻吟也惊醒了站在门口看呆了的尹森辛。 ————要做坏事也不把门关关好,非要留条缝干什么———— 这就是小辛现在的内心写照。 赵烈久见尹森辛脸红地杵在半开着的门前不动就纳闷了,也不动声色地凑上前来。 “别看!” 小辛急急低声阻拦,拉着小烈便往外面走,匆忙间只看到一眼的人却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由着小辛把他拉开,来到大楼门口。 两人略有些窘迫地看了看对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半晌,小烈才开口说道: “走吧,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嗯。。。” 待到在食堂角落坐下,尹森辛才叹气说道: “其实我早该猜到他们这样的关系,你是没看到,手术前后,齐又山对于子树的照顾是有多么认真细心,当时我还想,作为朋友,能做到这个地步当真够义气。原来,他们并不止是朋友。” “哈,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会很反感他们这样。” “我能看出他们之间是相互的,所以,我不会反对什么,于子树拥有的本就不多,他若真的喜欢那呆子,我只希望他们能真相待,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我一直担心于子树的后半生该怎么办,那时我就想,我会一直照顾他下去,现在,多了一人能真心照顾陪伴他,我只觉得高兴。” 难得听尹森辛说这些正经话,小烈一面觉得有些不适,一面又觉得这家伙长大了,不再那么孩子气了,却又依旧真诚。小烈拍拍这个怅然感言的人。 “那么,就让我们祝福他们吧!” 房间里,于子树把那动作收不住的人推了推,喘息着说道: “说了,只是甜点,你再做下去,可就成正餐了。” 那双在于子树身上乱摸的手不由停了下来,唇舌也离开了眷恋不已的颈脖,毕竟这不是在家里,齐又山还是没有太过放肆,只是那人不拒绝,他又舍不得放开,既然于子树开了口,齐又山收得也快。 “嗯。。。” 动作停了,但却是抱着人不动了。 “晚上我再陪你。。。” “没事,等你不那么忙累的时候好了,这段时间我看你晚上总是忙到很晚,我希望你能休息好。” “不至于一个晚上也空不出来,你这么一弄,我的兴致都被你挑起来了,你得负责。” 齐又山的眼亮了亮,松开眼前人,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下午我来陪他们练练,你休息休息。” “行。” 看答得爽快一点不扭捏的于子树,齐又山觉得自己简直是爱死他了,倒是自己婆婆妈妈的不像个大男人。他可不能懈怠,还得更加努力才是。 下午,于子树坐在场外的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看着场上正在进行的进攻射门训练,虽然不明显,但于子树还是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氛围,而这源头,他确定就在尹森辛的身上。 他是怎么了?这球踢得狠了些吧,连身边的队员也受了他的影响,也跟着一起显得有些激进,让齐又山有些招架不过来,几次被球重重击中,要不是齐又山现在心情极好,乐呵呵地一点不在意,于子树早就要喊停了。 那边赵烈久也发觉了这样的情况,把尹森辛拖到一边,问道: “你在找齐又山的麻烦?” “怎么了?不行啊?” 小辛眼皮一翻,不在乎地应到。 “中午没见你有表示对他不爽。” “理智上,我支持他们,感情上,你得容我再适应一下。” “就是舍不得你的好师傅好大哥了吧。你这算什么?是打击还是考验啊?” “不知道!” “……” 连“不知道”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赵烈久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是提醒了一下秀逗的某人。 “你那师傅已经察觉到你的行为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尹森辛听了,转头看看于子树,正瞧着于子树把头转开,明显刚才一直在关注在一边窃窃私语的他们。 “他就是太敏感了,得了,谁让他们瞒着我,我就想给齐又山找点不自在。” “唉,问题是,你看今天的齐又山,你想让他不自在,有戏吗?” 想想齐又山的表现,小辛也只能叹口气。 “这家伙今天喝了一整罐蜂蜜吗?那傻笑的样子真让我看不下去,很不爽啦!” 赵烈久没再理睬纠结的某人,摇着头重新回到队伍中。 于子树这边看了看时间,离结束还有一刻钟,再撑一撑就好了。 难道,小辛知道了什么吗?今天真不该在学校放纵那一下。。。 想到小辛有可能知道了这件事,于子树就不想再瞒下去,捂着就会变成难解的疙瘩,大家都会过得不自在。 在训练结束结束的时候,尹森辛便察觉得到于子树的目光用追着他看,带着某种深意,看得小辛极不自在。眼神要逃,脚上的步伐也准备着随时转向逃走。 于子树看出了他的心思,补上一句: “尹森辛,你留下来。” “啊?有事我们回去再说啦,我先走了。” 看到小辛转身就跑,于子树看向齐又山。 “齐又山,你给我把他抓过来。” “好!” “你跑什么?没听见于子树叫你呢!” 于子树一声令下,齐又山追得可积极了。不过尹森辛可就不爽了。 “要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看着于子树皱着眉头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但被抓着手臂,甩也甩不掉,更是来来气。 “还不是你啊,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 “啊?” 齐又山一个不防,被小辛狠狠揍了一拳。 “你个家伙哪里和大哥配,看着就有气。” 一边说,一边继续揍,倒是于子树看这情景,却是停下了脚步。 好吧,果然是这个事情。。。 “对不起,但是,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你打赢我再来说这个。” 齐又山抿着嘴,也不知道该不该还手,看了一眼现在一旁没有劝阻的人,咬咬牙,说道: “我还手不是为争赢你争赢他,只是表示我的决心。” 说是还手,多是放着挨揍。 “决心?什么决心?你为他的后半生负责吗?” “一生我都陪着他,照顾他。” “说到要做到!” “做不到,你再来打我。” 看了会的于子树默然转身,得了,没事了,打去吧,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们就好好培养感情吧。想到今天齐又山又会像某天一样鼻青脸肿一身伤,今儿个的好兴致可又没了。 齐又山若是知道于子树现在的想法,怕是要叫苦连天了,叫天也没用,还是狠揍任性的小子吧。 第21章 第 21 章 夏天终于来了,全国高中联赛终于也拉开了帷幕,抽签的结果非常满意,齐又山也终于变身正式球员,这些事情对于于子树来说都是让他觉得高兴的,但齐又山却觉得这段时间特别地不爽。 于子树变得忙也便罢了,问题是,他忙的却是到处跑应酬,宋晓松邀也罢了,邱林也跑来约,而且还次次没齐又山什么事,能高兴才怪。 “今天又是谁找你喝酒?” 齐又山闷闷地看着准备出门的人。 “赛前各个学校教练的一次聚会罢了。” “怪了,去年我在的时候怎么没有的?” “这是邱林自己私下组织的,理由吗,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每一次找你应酬,都是希望能让你多在界内人士面前多露露脸。” “邱林也罢,晓松也罢,都是高淳向他们交待了的,对他们而言这事做多做少都是在于他们自己,既然他们这么看得起我,我也应该积极响应不是吗?” 于子树也知道他次次不带齐又山去应邀,这家伙肯定会不高兴,但知道齐又山不善应酬又不善饮酒,去了总是要醉死回来,实在没有必要。 “唉,他们这么积极,也是因为子树你人豪爽,性格好,容易亲近,讨人喜欢。” “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可没有你想的那样完美那样万人迷好不好。” 才不是呢,齐又山心里嘀咕,他还记得唯一一次他参与的聚会,那是庆祝他正式入队,宋晓松邀请全队人一起去吃夜宵,虽然他也算是那次的半个主人,但敬他的酒都被于子树接手过去,说到专业的事情,于子树也是侃侃而谈,就如同他最早听于子树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很容易就被他吸引过去,那便是于子树独有的个人魅力。 唉,罢了,这醋有什么好吃的,只要知道于子树是喜欢自己的,只会和他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好吧,你早去早回,就算能喝,酒也别喝太多了,贪杯伤身。” “这个分寸我有的,你放心。” 说着,给了齐又山一个安慰之吻,安定了那有些失落的心。 于子树知道这小半年来,虽然他们住在一起,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激情容易退却,而感情则需要时间培养沉积,否则关系会慢慢淡下去,该怎么做,于子树心中也是有了定夺,等这一个月的比赛结束吧。 能翔因为去年如一匹黑马一般,突如其来地来到了全国第三,这一年自然也受到了各方的关注,大家都没想到,这样的队伍在短短一年半就换了三个教练,差不多半年就换一个,而且最近这一次换的,竟然是界内没什么人认识的,所以邱林才借这么一次机会把于子树介绍给大家。 不少人对这种理论能力比实战能力要强的人都不是很看好,毕竟,理论来源于实践,自己没亲自踢过比赛,是难以做到真正的好教练,大家似乎都在等着看能翔走下坡路,可惜的是,他们想错了能翔的团结,实践的问题,在赵烈久的统合之下,实在不能算做问题,有能力的队伍搭配有效率的战略战术,在之后的比赛中给了大家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有人夸能翔的队员好,也有人夸是领队教练好,于子树都没有发表意见,在比赛时的他,他都习惯静坐在一旁,一双冷眼寻着破绽,不动声色地为能翔出谋划策,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冠军,以前齐又山在的时候都能拿第三,经过这么一年,于子树相信这应该不是问题,只是却不敢松一口气,即使赢,那也要赢得最漂亮。 而一切也如同于子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能翔一路所向披靡,来到冠军宝座之时,于子树算了算,所有比赛有三分之二赢,三分之一平,没有一场输。 这样的战绩,也看在了高淳的眼中,他原担心那人只能能在虚拟世界里博个头筹,现在见那些他所熟悉的风格体现在实战中,不由也有些激动,这人值得他付出努力拉一把,齐又山说得对,他也希望,在世界大舞台上,可以看到的身影。 于子树做到这个地步,齐又山都看在眼里,在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他自己也察觉到了强烈的紧迫感,在队里的训练也愈加努力。今天在队里,宋晓松还特意来找他,说是要他向于子树转达恭贺之意,并说起,会向上面提议招揽于子树到队里来,想到不用等到两年后,现在就能和于子树一起踢球,齐又山还是很激动的,他可期待着于子树为他“作弊”,高淳可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到现在还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呢,若于子树专心来指导他,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得比以前更好。这样的消息,他很想迫不及待地告诉那人。 而结束了赛程的人,终于歇了口气,暑假还有半个月,难得休息的半个月,于子树可得抓紧,实施他之前想好的计划,只等那人回来,把事情定下来。 “子树,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齐又山一把门打开,一边脱鞋一边就囔囔上了。 “什么好消息?” 最近说来好消息真的挺多的,于子树听了也不讶异。 “宋晓松说他要向上面推荐招揽你,让你去我们那里做助教,到时,我可有机会受你调教了。” “噗,我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希望我来调教你。” “你可不希望我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吧?” “知道了,你的事我能不考虑吗?!今年学校的大事算完成了,接下来,我的重点就在你身上了。” “好,不要大意地来,我皮实着呢,耐操!” “…………” 于子树听了,无奈摇头。 一边翻着日历,一边转移话题。 “接下来两周,你能调出多少天休息?我想乘着我休息的这段期间,我们出去玩一趟如何?” “好啊,就下周吧,我明天便去请假。早点去早点回,留一周你还好休息一下。” “不为难?” “不会。我们去哪?你想好了?” “我想去有山有水的地方。” 有山有水,一眼能看到无遮挡的整片蓝天,还有清澈见底的湖水,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去看看这样开阔心境的自然美景了,近年来发生太多事情,于子树忽然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乘着腿还行,多走走多看看。为了世界杯的计划,他需要付出更多,而能这样踢球的时间不再是他预想的六七年,而是只有四五年,时间有限,想做的事情得提早做计划,他不想留有什么遗憾。 来到旅馆,于子树在行李中翻着他的护膝,一时没看到,便询问在洗手间的人,这些要带的东西可都是齐又山收拾的。 “在里面夹层拉链袋子里,和外用药在一起。” 于子树一边应着,一边翻找。 对于于子树而言,在足球以外的事情他都不是那么地上心,或者说会比较马虎一些,以前一个人生活时,多少还管些事,现在有齐又山来管着这些,他沾手更是少了。 这样的生活方式,于子树也习惯了。 把护膝翻出来的时候,于子树在那一堆药里面还看到了某几件夜间用品,不由嘴角一弯,揣了一瓶放在自己裤子口袋里。 心里暗笑某人的好心思。 这么想来,还真有些像小辛在他们走之前说的,是去度蜜月吧?! 把这当一次蜜月旅行也挺不错的,虽然地点不是那么浪漫,不过他们不在乎这个。 等齐又山出来,他又把要背出去爬山的东西整理了一个包裹,包括备用药,于子树也不知道齐又山是有没有发现少了某样东西,看着不动声色,辨不出来。 第22章 第 22 章 山爬了一半,两人在凉亭里坐着喝水休息,齐又山是没觉得怎样,他就是担心于子树走得急了会吃不消。 “你让我背你一段路,行不?” 齐又山提议道。 “再走一会儿,难得来一次,状态也挺好,以后这样看山看水的机会可不多。” “可别说机会不多,有我陪你,去哪都没问题。” “我是说我自己走着去的机会可不多咯。你不陪着我,我哪都去不了,可怎么办好?” 于子树笑着说,习惯依赖一个人后,要改回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齐又山听了,双眼亮晶晶。 “你是说,你离不开我吗?” “唉,你可把我宠坏了。” “这是我的荣幸。” 甜蜜蜜啊甜蜜蜜,果然像度蜜月。。。 剩下路途,走一段背一段歇一段,算是在午前赶到了山顶,寻了一处只有一个方向迎着太阳其他三面被树木遮挡的地方,把地垫铺好,即使午日阳光甚是煞人,但背倚着大树,享受着灼热的照射,却让人有前路一片光明的信心。 “我喜欢这里。” 抬眼望去,蓝天白云,没有一丝阻隔一丝障碍,让人心胸开阔。 “那我们在这里多坐坐好了。” 齐又山说着,也倚靠着大树在于子树旁边坐下去,这里于子树找了个好位置,阳光只晒到搁在垫子上的腿上。 头顶上的浓密的树叶遮不住泄露的光影,投在脸上身上,班斑驳驳的。 齐又山看了看那人笑着的眉眼,手臂一抬,单手揽住身边人,让于子树靠在了他的肩头。 “你在笑什么?” “我们出来玩小辛可不高兴了,偏要说是我们两个人是来度蜜月。” “咳咳,其实,我觉得,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蜜月,我们不能给大家一个仪式,但是应该给我们自己一个仪式。” “所以,我也没答应让他来。” 于子树如此接话,齐又山知道了这人原来也是这样的心思,心里不由柔软。 “于子树,我爱你。” “我也爱你。” 转身,相拥,一个浓烈地化不开的深吻,烫入人心。 两个人倒在地垫上,夏日里本就穿得不多,肌肤相贴,互相传递着高温与热情,还有汗水。 齐又山双手从于子树T恤下摆处探入到那人的背脊之上,用来回急促地抚摸表达自己的难耐,可是这可是户外啊,还存留着一丝理智,让齐又山没有冲动到立马把身下之人的衣裤都剥去,只是托着那人的身体不断地贴近自己,似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血肉。 感觉到灼热而急促的呼吸蹭着敏感的耳朵和颈脖,抬手回应,紧紧搂住齐又山的肩膀,上半身就这样挂在了那人身上。 两个人不管是谁,似乎都无法用理性来控制当下的行为,于子树想着那放在裤子口袋里的东西,他原本就有了心理准备,动作上不仅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还带着些诱惑之意。被齐又山的大掌肆意抚摸着,低唔着发出呻吟。 当齐又山的大手从窄腰往下移到臀部之事,动作突然顿了顿,硬物有些硌手。 这时,于子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把东西拿出来。” 人未抬头,依旧埋在他的项颈间,说完,还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他,让齐又山一个激灵,管不了那么多,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那瓶他放进行李箱的润滑剂。 寓意明显。 想问这东西怎么在这里,想问为什么让他把这东西拿出来。不过一闪即逝。 再问出口,齐又山也知道自己愚笨了。 把东西往垫子上一放,齐又山利落地把于子树的裤子褪下一边,探手直直就抚上逐渐硬挺的物什。 于子树似是不甘落后,喘着粗气伸手去解齐又山的裤子,然后也直直地摸上去。 打野战两人都是头一回,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动作上难免失了章法,又急又糙。直到于子树先一步释放出来,两人才缓了缓。 抬眼间,是朗朗白日,午间的静谧,只余偶尔的蝉鸣。 当下一个想法由心而生,脱口而出。 “仪式吗?便由这天地为我们做个见证。” “…………” 这话又正经又诱人的,齐又山只觉得又感动又煎熬,干脆话也不回,只让天地来见证他们的身心交融。 感觉到齐又山那抹上润滑剂的手指探入到身体里来,于子树闭上了眼睛配合地张开了腿。 即使闭上眼,依旧满目的红光,却不知现在的他也是一脸陀红,那是带着羞涩的放纵。 如此诱人的表情和动作,齐又山的手指急急抽动几下便将自己抵在了入口。 “我进来了。。。” “嗯,来吧。” 于子树深吸了口气,努力放松身体接纳闯入他身体和心间的人,心里念着,愿与此人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你可好,一瓶润滑剂激得我管不了是室内还是户外,你怎么就把它带出来了?” “哈,我可以说是鬼使神差吗?” 事后两人把衣物穿好,相依靠在树上,太阳移动间,也只晒到了小腿处。 回想起刚才的大胆和激烈,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需要一段小小的时间来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不怕有人会看到吗?” “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只是,那个时候不是讲道理说理由的时候,这片开阔天地给了我勇气,我们的路要坚持下去,我们都需要一些勇气和信心。” 虽然两件事从本质上扯不到一起去,但是那时于子树偏是生了这样的心思想法。 “我也会怕,否则我的事也不会瞒了这么久,身边的人知道的少而又少,但是现在不比当初,有了你在身旁,我会学着勇敢起来的。” 手上汗水未干,但相握的手却不愿放开。 有些事情不管提或不提,都会存在在那里,只是,现在的他们,将努力学会不畏不惧。 几日来,白日携手同行,夜晚耳鬓厮磨,当真是难得逍遥自在。只是时光流转飞快,留不住如此美妙时光。他们还得继续面对现实的生活和事业,继续努力追寻着自己的目标。 这一年说来,于子树的运动量比起往年来说要多一些,但在齐又山地坚持下,定期去杨思那里做了治疗,所以关节的状况还算过得去,大家商量下来,这年冬天就继续做保守治疗,只是所有的运动训练全部都停了下来,每日里不过去学校做做监工,只管看着队员按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训练。他在这里也做不长久,宋晓松那里已经说好,等年后他就可以过去上任了。说来于子树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能翔高中这些热血的少年们。只是他的目标并不在此,待他愿望达成,他倒是愿意回到这里来,做一辈子的教练也是不错,就怕别人学校还不乐意呢。 今天下午又该去做治疗了,齐又山不听他劝,每次每次都一定要陪他一起去,也罢,他不就是想找个理由和他在一起吗?就随他好了,只是请假多了,队里的人难道就不会有想法吗?近来几次治疗都有碰到队里的老队员,也是来杨思这里看腿,每次都让那人看到齐又山陪着他去的,总感觉那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同,那眼神总带着探寻。 今次也同样遇上了那个人因为马上要去队里就任,大家也算是熟人,总是要坐一起聊聊什么。 “老崔,今天腿脚又不适了?” 说是老崔,不过是资历老一些罢了,人家年龄也不过三十五。 “那倒没有,不过杨医生说得对,这事重在预防,这就算没症状,这治疗也是不要停得好。我看小于不是也是如此吗?” “呵呵,老崔说得是。” 于子树笑笑应道。 “你们快进去吧,今天人还是挺多的呢,我来得早,现在准备回去了。” “嗯,那你慢走。” 老崔向于子树点点头,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齐又山,欲言又止。于子树心里不由打起鼓来。 “进去吧。” 迟钝的齐又山没发觉这些,拉着于子树便往里面走,却是拉不动。 “怎么了?” 看于子树一直望着人来来往往的大厅,那里已经没有老崔的身影了,也不知他是在看着什么。 “他似乎看出来了。” “啊?” “我们的关系,老崔好像看出来了。” 于子树微微皱眉,虽然他并不畏惧此事为他人所知,只是现在于子树才发现他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从齐又山为他打开门路引他进了这个圈子开始,他们之间的事情大概是未来道路上最大的隐患,一旦扯上同的事情,弄得不好,他们的努力怕是要前功尽弃。 想到这,握着齐又山的手不由紧紧抓紧。 说来他们现在还未在众人面前朝夕相处过,便已经显了端倪,那到时候在一个队里天天相对,那不是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 齐又山在一旁能感觉得到于子树的紧张和担忧。这事情齐又山也不是一点未想过,只是他想的甚是简单明了。在这个圈子久了,有些事情看得不少,但是他和于子树只是蜗居着过自己的小日子,从未在外面惹风波,在他来看他们并不需要为此过于担忧。 “没事,没关系的,这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听到齐又山这样说,于子树倒是有些讶异,似乎头次见他说得如此豪爽。以为他未想到点子上,不由提醒道: “我的意思是,这事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也是你的绊脚石。我知道你的顾虑,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齐又山和于子树相处久了,也熟悉了于子树的思考习惯,他一点没觉得于子树是在为此而考虑分开的事情,即使只是做个样子。 有得有失,有轻有重,这样的抉择放在于子树自己身上一点不会太为难,加上个齐又山,才是他犹豫为难的关键。 “当真?不是说着让我宽心?” “当真,这次,你就看我来处理。” 这话说得颇有气概,于子树听了不免笑笑。 “行!那我等你的消息。” 烦恼不是靠想来解决的,而是靠行动来解决的。 齐又山心里已经想好,于子树的事既然是高淳来担保,这事也必须先得告诉他,让他有个准备,也好出个主意。 第23章 第 23 章 过了两日,齐又山把他的手机递到于子树手上让他接一个电话时,说是,高淳想直接和他聊聊,于子树才知道齐又山的办事效率难得地这么高。他不知道齐又山到底是怎么和高淳说的,看齐又山的表情,感觉确实是没什么担忧的,心里想着,那就什么都照实说好了。 “你好,高淳。” “哈,你好啊,于子树,说来我们在网上战了这么多场,倒是没有机会这样交谈过,真该感谢齐又山为我们牵线搭桥,真希望能早点和你一起共事。” “我的事让你为难了,真是非常感谢你。我会努力走到你身边,只是,你知道,我和齐又山的事情。。。” “关于此时,我想问你,放弃你当前计划,只保齐又山,你们不必分开,或是你们暂时分开,可保你们两人,这两者,你想做何选择?” “这个不算选择,我的机会本来就是齐又山给的,成了是锦上添花,不成我也不会太遗憾,这本就在我的人生计划以外,我,不想和他分开,即使,只是假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弄假成真,我不会想要冒这个险。” 一旁的齐又山听了也不知是该高兴好还是该着急的好。刚才高淳不是还和他说,这事成不了威胁吗? “你们的事不算小也不算大,除非有心人想要挖掘操弄,但想来你们两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会招惹是非的,应该不会有人来专门针对你,我的意见就是瞒者瞒不实,若身边的人有所察觉,不防和他好好谈谈,或是像亲近的朋友,比如说宋晓松,先告诉他们会比较好,但大肆宣告就完全没必要,我和齐又山也说了这个意见,只是若是有意外,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谢谢你的提议,既然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行动比言语更有说服力,用你的行动征服那些对你有意见或是不满的人吧,我看你这一年来的表现可圈可点,我是挑不出什么不是来,加油吧。” “除了万分感谢,我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别说那些客气的,不过,你可得找个时间和我在网络上来几场,你上去的时间可少了,想找个人踢个痛快可难了。” “行,今天晚上我便来和你战一战!” 待放下电话,齐又山凑过来问谈得如何,于子树笑着说,心结已解,只待大战一场,还不忘补上一句“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当真变了。” 齐又山听了叹息,抱住于子树————他早就该有所改变了!接下来,该是他去找老崔好好谈谈了。 第二年开春,为迎接于子树这位新人,宋晓松做东请全队一起聚餐,于子树欣然前往,这次齐又山可是不去不行,又该为他挡酒了。于子树最多也就想到这个,虽然他知道齐又山去找过队里的老崔也找过宋晓松,回来和他说都是没事,但他却不知道齐又山做的不止这些。 在宋晓松的建议一下,齐又山又做了其他的努力。其他人不谈,他们队里的人宋晓松作保,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以后他们两人朝夕相处,难免会露出点马脚,这事情只能疏不能堵。 今天的宴席,该是收获成果的时候了,这将会给于子树怎样的意外,他是否会感到欣喜,齐又山也挺期待于子树会有怎样的反应。 虽然知道大家都要来和他敬酒,但是于子树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向齐又山邀酒的,难道是因为知道他酒量不行,干脆就放过他了吗? 看了一眼就坐在他身边的人,那人看着他笑意盈盈地,不时掂掂菜,自在得很。 这人一波波地上来,于子树也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只是想找个空隙问问都不得机会,直到宋晓松开口放了一句话才让众人消停下来。 “你们差不多就可以了吧,光敬酒也不说些祝福的话,于子树的酒是白喝的吗?” “那个,祝福的话他们不是都有说吗!” 于子树虽然被灌得多了,但还是笑着为他们解围。 宋晓松没有反驳,只是继续怂恿着那班人。 “快点进入正题啊,把新人灌醉了,可就没机会了。” 此新人非彼新人,于子树没听出来,可是大家可是听明白了,只是似乎没人敢第一个开口。 宋晓松看着突然变熊的一群人,无奈地摇摇头,说来说去,还是得他这个做队长的第一个来呀。 “什么正题啊?” “咳咳,齐又山你给我坐好。” 齐又山听了,连忙坐正来,紧紧挨着于子树。于子树也不好直接推开他,只是耸耸肩想把那人顶开。没想齐又山不动如山,还伸过手来,紧紧抓住他的。 蓦然,于子树灵光一现,原来。。。他知道了。。。 “那个什么,你们两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今天也是借着这次机会,表达一下我们全队的理解和祝福之意。” 于子树手掐了一下身边傻笑的人,心里念叨,可是被他瞒得严实啊! 齐又山被捏了,眉头也没皱一下,听着宋晓松的话,看着慢慢显露出笑意的人,感觉非常满足。 “哈,所以说,你们都知道了,齐又山可是瞒得我苦。” “这事齐又山做得还是挺上道的,我们都是挺大度挺开明的,不是吗?哈哈。” “谢谢你们的谅解和认同,我,也实在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地被你们所接受,刚才的酒我该喝,接下来的酒我更是要喝。” “好,爽快,你就替你那不会喝酒的新娘多喝些吧,哈哈!” 被挡酒的人都是新娘,齐又山一点不冤,某人也一点不在意,甚至乐得如此。 今天,也难得看一回于子树醉酒的样子。 他若不想醉,那是能找到办法不醉的,只是这次,他就该高兴地醉一场,知道会如此的齐又山今天当真是管住了嘴,他还得带着他那喜事上头的新郎回家呢。 齐又山醉了就是要睡,于子树不然,他醉了,话多。 只是再醉,也还存着一些理智。 回了家,齐又山便去为他泡了一杯解酒茶,那还是以前杨思留下来的方子。 “来,赶紧喝了吧,今天你着实喝多了。” “还好,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若不是今儿个高兴,这些酒要醉倒我也不易,今天放开了肚量,看来我酒量还是不错的。” “岂止不错,那是相当惊人啊,你可把我的份都喝了。” “既然是我们俩的事,你的那份我怎样都要喝啊,哈,所以,你算是嫁给我了吗?” 想着宴席间众人的玩笑话,于子树想想其实觉得挺有道理。 “算,当然算,你可得认帐。” “我什么时候不认帐了啊?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做次新娘被我压吗?” “噗!” 这说到哪里去了啊?果然一醉,思维就容易跳针。好吧,也无所谓了,只是这事说反了方向,要说是于子树自己想来压他,他觉得还比较靠谱,也肯定会答应他。 “那个。。。” 齐又山还在斟酌着该怎么回答,于子树便已经自己补上一句说辞。 “那可别,这事你做行,我可没那么好地耐性,肯定会把你弄伤来。” “弄伤不是问题。。。” “怎么不是问题?这事得两个人都觉得舒服才行。噢,还有,这体力活还是你来比较合适,跪久了我膝盖受不了。” “这也不是问题。。。” 齐又山想说,真要做,大不了他主动点动不就好了。 问题是,于子树想不想。 只是突然话唠地于子树又插了嘴。 “但是跪一会儿没问题,要么,今天我们来尝试一下几种没试过的姿势。” “…………” “我说真的啊,乘着我腿脚还行,该尝试的都要去尝试一下,等上了年纪可真地没机会了。”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齐又山虽然知道于子树说的不是毫无道理,但是每次听他说起以后没机会了什么的,就会觉得特无力,他希望,有他在,怎样的机会都还会有的。 “我知道你会因为我每天工作挺累的而有所控制,其实当真不用啊,总要我想办法来引诱你,总觉得好像是我一人一头热。” 天地良心啊,他忍得怎么辛苦,还要挨批,真正亏。 齐又山这苦水也只有自己吞肚子里了,以后,他可不再做傻忍的事情了。 “等过上五年十年的,以后可没有办法做得频繁花样多。” “…………” 一句句地要梗死齐又山了,还是早些让某人闭上嘴巴的好。 “我去看看热水器的水好了没。” “好了的话,我们一起洗吧?” 齐又山咬牙切齿地回道: “好!” 一起洗就一起洗,今儿个就来个全套堵了那人的嘴。 就不知道明儿个早上某人醒来,会不会恼羞成怒。。。 第24章 第 24 章 一个过于销魂的晚上,于子树醒来有羞倒是没有怒,自己引的火自己负责,天经地义。 再想想这样的经历其实也挺不错的,齐又山不畏畏缩缩,他也不扭扭捏捏,当真还是很快乐的事情,再来那么几次他也欣然接受。 不过嘴上,于子树可不会这样直白地说。只是想着现在是他腰酸背痛,等到了训练场上,就轮到齐又山了,倒是公平。 于是,以后一年的日子里,齐又山白天被折腾得厉害,晚上还得服侍某人,不过却是乐得辛苦。 这样的时光过得也快,于子树在队里的表现看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到工作成效表现在比赛场上还是不错的,只是已经定型的成熟队伍的改变不比年轻队伍,需要的时间也需要更长一些,于子树也只能尽量调整自己的计划来针对这个队伍的特点。现在这个队伍已经成为界内被誉为“铜墙铁壁”的典范。 只是,这个冬季又是于子树难熬的一个季节,从入冬来在训练场那结冰的地上狠狠摔了一跤后,他只能请假在家里办公。虽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但于子树自己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另外,他也不想齐又山因为他的事情,两头跑得太辛苦,便和他商量着今年的手术提早进行,其实齐又山也是这个意思,他也不希望于子树忍痛难受,既然这几年避不了如此情形,不得不先透支未来的几年,这便是代价。 或许是心疼于子树所付出的这些代价,已经高中毕业开始足球职业生涯的小辛和小烈,虽然联系得少了,也在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影响着身边的人,为于子树呼声造势。 离手术没几天了,于子树一人待在家里,要说难受,也还好,就是想来很久没和小辛联系了,说来自从他知道了和齐又山的事情后,他来找自己的机会比以往少了很多,怕是这事在他心里还是存了些阴影的,算了,他若不来才自在那就这样罢了。 却是没想到才想着这小子的事,尹森辛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怎么来了?” 于子树开了门,看着意外到来的人,讶异地问道。 看于子树走得吃力,尹森辛想起以前的冬天都是他来照顾他的,现在有人接了手,他倒是两三年都没来尽一份心力,确实不该,小烈说的果然还是在理的。 “先进去再说吧,我来扶你。” 说着便伸手挽住于子树的胳膊。 “你和小烈怎么样?职业生涯其实真地挺辛苦的。” “还好啦,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有什么辛苦的,就是空闲的时间少了,交际多了,来你这的机会也少了。” “哈,原来是这个原因呀。”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小辛不爽地暼了一眼于子树。 于子树看着发笑,能这样白眼他的,从古至今还真只有这么一个尹森辛。 “我以为你很反感我和齐又山的事情。” “怎么会呢?我是那么古板的人吗?你瞎想什么呢。” “你这么说我就信了,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有事的吧?” 小辛微咳了一下,脸也有些泛红。 “你不是要手术吗?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嘛。。。” 其实他今天来确实是有目的的,想来,这是不是有点对不住于子树啊。 “别扯其他,说吧,难道这事能干的赵烈久也帮不上你?还挑今天这么个齐又山不在的日子。” 看尹森辛的表情,于子树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小辛就不像是个会遮遮掩掩说拐弯话的人。 “得,说就说,早晚得说,这事你可得帮我出出主意,怎么告诉我姐会比较好。” “要说快说。” “还不是我和赵烈久的事情,那个,就是和你们一样啦。” “噗…………” 这个消息略有些劲爆,惊诧过后,于子树只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件坏事,起了个坏榜样的作用。 无奈地抬手扶着额头,叹道:“这,全怪我,都是我的错,这可怎么向你姐交待啊。。。” “喂,这可和你可没关系,你想多了。” “那时你知道我们事情的时候还未成年呢。多少还是对你们造成不好的影响了,你别说不对,这潜意识的事情,知道了和不知道是不一样的。” “别说什么不好的影响,我真地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再说,这事又不是我先有意的。。。” 说着,脸又红了些。 “这样吗。。。你自己也是愿意的吗?你,也喜欢他?” 只见尹森辛有些心虚地回身看看紧闭的门,然后回答道: “嗯,喜欢。” “…………” “我都送祝福给你们了,你可别在这扯我们后腿啊!” 得不到于子树的认可,小辛也有些着急。 “唉,也罢,只是,这条路,不好走,而你们又这么年轻。。。你们的前程我会受到这个影响,这代价你们有心理准备吗?” “有什么担心的,我是不怕,我就想,好好踢球好好爱不就可以了。其他事情,小烈说了,他来操心。” “噗!” 果然,能气得他无语的人也只有这么个尹森辛。 “你,你也不能什么事都不管就让小烈一个人来承担啊!这事得两个人分担才行,知道不知道啊!唉,你什么时候也长点心吧。” 于子树心里默默为赵烈久默哀,他到底是怎么对小辛看上眼的啊! “噢,那,你这意思是认同并支持我们了?” “你们自己都自愿的,我拦个什么劲,况且你这么识相地来找我坦白商量,做得算挺得体了。嗯?说来,这也是小烈的意思吧?” “嗯,他说这事不能瞒着亲近的人,那个,其实,他人也来了,就在门外呢。。。” “所以说,你们今天来其实是来见家长的咯,干嘛又避着齐又山,得,快让他进来吧。” “我觉得他有点不靠谱啊。” 尹森辛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 “你们太长时间没和他接触了,他比以前靠谱太多了。” 门开时,便见赵烈久带着亲切友好的笑向他打招呼,于子树只觉得这可真是个好青年啊,聪明能干又懂事,就是眼拙得看上了一根筋的尹森辛。 “干嘛不一起进来?” “毕竟小辛和你更亲近些,我不在,话更好说些。” “我说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我就喜欢他的直他的真。” 小辛在一旁听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笑,于子树瞧着只觉得某人真是脸皮厚。 “既然你们找了我,向小雪说明情况的事情就我来做吧,对你们,我只希望你们真心相待好好处下去,遇到摩擦多多互相体谅一下吧。。。” “我们都有心理准备的。” “你我还是很放心的,只是小辛……你别太惯着他,你惯不了他一辈子,他也要学会长大学会承担,你可千万别什么事一肩挑,这不是伴侣间的相处之法。” “我说大哥,你别把我说得这么没用啊,我也会好好照顾小九的啦。” “我信他做得到。” 小烈连忙附和。 于子树耸耸肩,得,这样子的,他可不掺和进去了。 等那两人一走,于子树没有犹豫,立刻给尹森雪打了个电话。 “小雪,你那方便讲电话吗?” “子树?我这方便着呢,你有什么事?说来,我们都很久没联系了。” “哈,是呀,这是我的错,你不方便出门,我应该找时间亲自上门看看你的,不过,这次我真觉得没有颜面去见你了。” “小辛没和你们说吗,你和齐又山的事我真一点不在意的。” “我知道,可是,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小辛身上怎么办呢?” “…………” “他和小烈应该是受到我们的影响,才会发展成这样,怎么说,我的过错终究不能逃避开,对不起,这事,我阻止不了他们。” “这和你没关系,今天你打电话来不过是和我叙旧的,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来找我说,你说的我不听。” “小雪,你生气了吗?” “我生气,气的是他们不先来找我说,其实,说我完全一点没看出来那是骗人的,我需要他们自己来证实我的猜测。车祸瘫痪以来,很多事情我慢慢地看开了,杨思的求婚我也答应他了,什么时候,你和齐又山一起来我们家做客吧,那个老男人醉心医术,人情世故实在不大懂什么。” “哈,这个该然,等我手术完,我亲自带齐又山上门,也算见见家里人吧。” “嗯,子树,你们过得幸福吧?” “幸福得不像是真的。。。” 不像是真的吗? 这时一双带着熟悉气息的强壮手臂环住了刚放下电话的人,于子树抬眼,齐又山眉眼带笑地看着他。 “不像真的?看样子我还得多多努力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小辛和小烈和我们一样在一起了,这像真的吗?” “噗,你好歹给个铺垫啊,这消息太劲爆了。你得让我消化消化。” “刚才,我已经把这事和小雪说了,看样子问题不大,就是,我真挺他们担忧未来后路的。” “再担忧也没有用,这路不走是不知道会怎样。” 就像他们,在最初,他们会想到他们能走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吗? 而,对于未来,即使于子树偶尔会抱着迟暮心理,但齐又山还是期盼着的。 第25章 第 25 章 年后,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只是于子树心里有些打鼓,他知道成不成就在这半年了,半年后还等不到高淳的消息,那,明年夏天,他怕是无望了,再一个四年,他却是拖磨不起。。。不顾大家的劝说,为了能更好地诠释他自己的观点,也为了更好地用实战来验证他的方法,他都会亲自上场进行对战练习,至于效果,也确实比只用讲的要更为见效,于子树希望这些能应验在每一场比赛中,也希望这一切能入得了上面人的眼,但若是还是不能打动他们,于子树也只能笑着说放弃了。 知道于子树的一时焦虑,齐又山也从侧面去向高淳打听了一下情况,高淳却是无法给他们一个确切地答复,其实高淳自己也觉得时间紧迫,最多半年,这事真地不好拖下去了,他也期盼着能和于子树一起共事,同为身体所累的人,更是能理解对方。当盼到上面对他的报告做了答复,已经是这一年的夏季了,也没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让高淳和邱林一起去一趟N市,收集一些真实的一手情报,高淳看着,都想去弄一份联名书来,真正是能说话的。邱林听了高淳的意见,也觉得这条路可行,他们再怎么搜寻信息,报上去不信也是白费。 说做便做,邱林和高淳分从两地赶往N市,也只来得及在上机前把事情告诉了宋晓松,让他准备联名书的事情。 烈日当空下,球场上的人挥洒着汗水,于子树也不例外,虽然今年已是透支太多了,但于子树心里的安排都已想好,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今年,他就放开手去做了,下一次的手术已定在今年冬季,成了,明年他会以最好的状态投入其中,不成,这次手术之后,他得把脚步放缓下来,生活的事不再是他自己的事情,若是他一人也罢,他不想太任性,让齐又山承担太多。这样,挺好。 高淳不知于子树的心思,只是匆匆赶来地站在场外看着奔跑冲撞的人,用着他的行动来表示决心。阳光太刺眼,高淳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和表情,只有汗水淋淋反射着光线,盈盈灼目。 似是受这样氛围的影响,高淳也忍耐不住想要上场的冲动,便跨过护栏,直直冲到抢到球的于子树身前。 短短一照眼,没有多余的话,球便抢上了,熟悉得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已是体力透支的人终究没能抢赢高淳,看着高淳把球踢向球门,却被齐又山双手挡在了球门外。 齐又山这边把球一扔,便急急跑过来,拉住高淳便问:“有消息了是吗?” 高淳点点头又摇摇头,让人看着摸不着头脑。 于子树也上前来,伸出手和高淳相握。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于子树。” “可算见到你本人了,说来我们认识的时间可比你认识齐又山时间长呢。” “是呀,这也算是我们的缘分吧。” “累了吧?我们坐下来谈吧,你的事情我得给你一个交待了。” “别说什么给我交待,这本来就是你好心帮助我,就凭这点,我就该好好感谢你。” “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怎么能不给你个交待呢,是好是坏,我们都好好想办法来做。” 于子树听了,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能成。 齐又山也听出了高淳的话外音,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走进了休息室。成与不成,他比于子树看得更重一些,毕竟这事是他起头,而且于子树也付出了不少,总是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说到联名书一事,于子树觉得没必要做到这一步,他的人气威望都没那么大,而且这样也太劳师动众了,把他一下捧得太高,若是做不到大家期望的效果,他倒是情愿不再谈这件事。 高淳想了想,也能理解于子树的感想,只是,现在他们真地有些有力没处使的感觉。 “我有个提议,你看你那可行不可行。” 于子树也不是完全不愿做这样的尝试和努力,想来想去,看看坐在一旁焦虑的齐又山,他还是向高淳说了自己的意见。 “你说,大家商量着总有办法的。” “联名书就算了,但是调查表意向书还是可以的,就让大家为我这事情来个公开投票表决,不论怎样的结果,我都认,只是怕这样还是为的事劳师动众了。。。” “这个我觉得可行,劳师动众什么的,国家队进个特助,不劳师动众可能吗?我回去就像他们打报告,宣传的事就让邱林来负责,我觉得你这两年来的努力还是为大家若认可的。” “嗯,那就麻烦你了,高淳,这次来打算待多久?” “三四天吧,我需要亲自收集一些你的资料,包括训练视频,我们好好配合一下,交出一份最为出色的材料,这也是一个很硬的筹码啊!” “这个好,百闻不如一见,给点实在的东西让他们看看更靠谱。” 齐又山听了半天,直到听到这句才拍腿叫好。这事让队里的人好好配合,不会很难完成的。 该做的事情大家都做了,除了等还是只有等,直到入秋,都有些绝望的人们终于收到了官方的临时聘任书。当宋晓松拿着那份聘任书跑到训练场时,于子树正抱着双膝蹲在檐下,外面下着绵绵细雨,秋风吹来,略带些凉意,齐又山随眼一瞄便看到刚下场还好好的人突然蹲在不动了,连忙跑到于子树身边,想要把人搀扶起来,只是绷紧的身子一时拉不起来,齐又山只能心痛地皱着眉,把蜷着的人整个圈进自己的双臂。安慰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宋晓松放慢脚步走了过来,看了半晌,终是开了口。 “聘任书下来了。” 一直埋在双膝里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眼角还带着心疼痛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只是刹那,变成了欢喜的泪水。 于子树算是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是痛并快乐着。 “哈,我,终于等到了。。。呜。。。” 想站起来,却被疼痛收了气力,只能跌坐在地上。 听清楚了是什么样的消息,齐又山一个激动,一把便把于子树抱了起来,看着于子树的眼睛也泛着泪光。 “你做到了,子树,你真的做到了,你真是太棒了,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 于子树就着齐又山的臂力,双手一把圈住了齐又山的脖子,嘴巴狠狠地咬了上去,也顾不了这是在哪里,旁边有着谁。 直到耳边传来欢呼和口哨声,于子树才回过神来,有些脸红地看了看旁边的人,要死了,全队的人都在看呢! 宋晓松咳了几下缓解了一下于子树的尴尬,把聘任书交到了于子树的手中。 “你看看吧,即使只是到明年世界杯结束就终止的聘任书,但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也是你应该得的。” 于子树看了看,笑着回应: “哈,足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晓松,这一次的世界杯你可不能缺席了,我们来组织个铜墙铁壁拦死所有进攻吧。” “那是一定的,哈哈,有这么一次,我也很满足了。” 第26章 第 26 章 赶在分组抽签前,于子树把这一次的手术给做完了,虽然相隔不到一年,但这样频繁的频率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所以这手术做得也算是无后顾之忧。 接着就是他独自一人踏上去往S市的路途,下了飞机,站在机场外看着起起落落的飞机,还有那并不是太过灼热的阳光,不知怎么眼睛也被那束光刺激得有些湿润。 高淳下了车,远远地就看到他要等的人站在那里仰望天空,不想打扰到他一般,慢慢踱步过去,直到走到那人面前,他才看清楚那张有泪水划过的脸。 “你终于来了。” 高淳笑着开口,于子树闻言转过头来,视线里还带着些光斑,看人起来也有些不清,但那声音倒是熟悉的,除了高淳还能是谁? “让你久等了。” “来了就好,哈,走吧,你一来可就有任务了。” “选人吗?” 高淳点了点头。 于子树猜也能猜到这事情,这事是迫在眉睫,等选好人了,齐又山他们才能来到他身边和他在一起共事,否则现在也不会是他一个人先来到此地。 要在第一次集训前把正式队员和替补都全部选妥当,还要兼顾考虑到上场的搭配问题,这事也不是那么简单,先有战略才有相应的战术配合,于子树先和高淳把此次的战略大计给定了下来,才着手挑人。 等看到交到手中的备选名单时,于子树才意外地发现了小辛和小烈的名字,算一下年龄,他们也不过刚成年罢了,在国内的经验也就两年,实在没想到上面会这么看重他们两个,即使只是作为替补队员,这样的机遇也是相当难得的。 于子树敲敲纸上的这两个人,向高淳问道: “他们怎么也在上面?!” “不好吗?这下你的人马就可以全部跟着你一起去闯世界杯了,有他们在,我相信能更好地发挥你的特长。当然,他们确实是非常出色,上面对他们可是相当看好呢。” “原来如此,这也是他们自己努力的成果,倒是和我没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好用就成,哈哈。” 人员就这样敲定下来,于子树在工作之余,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想那个人,算来他们确认关系这么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以前再忙,晚上的时间却还是属于他们的。看着正式队员名单上那个人的名字,不时地就会露出轻柔的微笑。 ——快了,你马上就会来到我身边了。—— “我说大哥,为什么这安排宿舍的事情也是由你来做啊?感觉变成打杂的了。” 集训前的第一次集合,于子树的工作就是先把双人宿舍安排好,小辛凑到忙碌着登表格分房间的于子树身前,不爽地问道。 “这事可有学问呢,真简单的话,抓阄不就成了?我得考虑哪些人有矛盾哪些人是好搭档,哪些人需要在场上打配合,一方面避免发生事故纠纷,一方面也是培养感情默契啊。” “这么说,我肯定是和小烈一个房间咯?” 小辛眯眯眼笑着问。 “咳,是呀,不过,这段时间你们边表现得那么亲密,被人抓住把柄可就麻烦了。” “噢,你和小烈说得还真是一样,我知道分寸的啦,那你和齐又山呢?” “我和高淳住。” “好了,某人可是要憋死了。” “集训期间本来就不能做什么,住哪都没差别,你脑袋里别总想些这个。齐又山人呢?” “他认识的朋友可比我们多,大概去别处打招呼了吧。” “嗯,反正他总是要来我这报道的,没什么事,你别杵在这了,我这还忙着呢。” 小辛撇撇嘴,也没再多话,回身便去找小烈。 于子树这才抬起头来张望了一下,还真没见到那人身影。 今天晚上是集训前最后一次自由活动时间,他可不想放弃这次能独处的时间。 这个时候高淳走了过来,凑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今天我一天都有事情,晚上也回家去,你不用为我留门。” 这不是正大光明地要他去“犯错误”吗?于子树想到这,无奈地笑了笑,耸肩把靠在身边的人推开。 “你当真是好心思。” “嗯嗯,还好还好,钥匙我都给他了。” “…………” 等到高淳离开,于子树终是忍不住脸红起来,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啦,就喜欢调侃他们两个,唉,开诚布公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啊。 “很忙吗?中午应该能休息一下吧?” 齐又山的大个往人前一站,便遮去了一半光线,于子树抬起头来瞧瞧来人,嗯,看起来挺精神的,还不错。 “拿去,你的房间钥匙。” “中午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可惜这里没厨房,我想吃你做的菜。” “我怕你一直吃会吃腻来。” “那你不会学着换换菜色吗?!” “哈,那行,以后我做不了球员,当个厨子也不错。” “你先去找找地方吧,我还得忙一会儿。” “嗯,订好了我会电话告诉你。” 两人都有些压抑着久别重逢的激动,其实说久别重逢挺不恰当的,他们分开不过才两三个月而已,思念总习惯于把时间拉得长长的,有些熬人。 午休时间,当看着齐又山掏出那把高淳给他的钥匙,于子树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高淳把钥匙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 低头看看那把钥匙后,齐又山才回了话。 “他说,你在等我。” “说得可真够文艺的。” 于子树听了不由咂舌,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搭在靠背上,一手则去解开西装扣子。 齐又山进来把门锁好,看着于子树的动作不由笑道: “说来,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得这么正式,又是西装又是衬衫的。” “没办法啊,总得像个职业人的样子。” “我觉得你穿这么一身也很好看。。。” “哈,就是有些勒人,S市当真是好气候啊,要在N市,这时候还得加一件背心才不冷呢。中午这会儿更是热,何况还刚吃完一顿热饭菜。” 见齐又山没了回应,于子树才把望着天花板的视线收了回来,却见齐又山现在离他三五步远的地方,灼热的视线看着他。 齐又山只觉得那个坐在沙发上解开第一个衬衫口子的人特别的性感特别的诱人,不由地看呆了。 察觉到齐又山心思的人没有多话,一边和那人直直对视,一边抬手继续解着剩下的衬衫纽扣。 那是一种无声的邀请,让两人的心跳都不由加速起来。 缓慢的动作不知是拖磨着谁的耐性,直到最后一粒纽扣被解开,齐又山才走上前来,伸出一只手抚上敞开的胸口,一手则撑着靠背,把身体缓缓下沉,哑着嗓子问道: “你故意的吧?” “你不是想看我这么做的吗?若是不想,怎么不阻止我?” 直视着变得深邃的眼,于子树不痛不痒地反驳,其实,他真地挺喜欢看到这个人因他而失控的样子。 “阻止你?我可没那么笨。。。”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接触的唇瓣之间。 越来越浓烈的吻伴随着那只在胸口敏感处摩挲的大手,于子树有些难耐地仰起脖子呼吸急促起来,也让齐又山有了机会,把滚热的舌头探入有机可乘的口腔内,当擦过敏感的上腭,整个人都麻酥起来。 待唇舌分开,齐又山低头看看刚才他抚弄过的胸口,已被他磨得有些发红,更是诱人。 于子树仰起的头看着沙发后的窗户,推了推现在身前的男人,说道: “把窗帘拉了。” 齐又山长长手臂一伸,便很轻松地把那薄纱窗帘拉了个结实,景物都遮挡在了外面,却遮不住午日的阳光,室内依旧亮堂,告诉他们,现在可是青天白日的。视线所及,一览无遗。 齐又山收回的手又回到胸口的位置,只是这次却是两只手一起,把敞开的衬衫从肩膀处缓缓拉了下来。 形状优美的颈项、锁骨和肩膀,一一呈现在齐又山的面前,如被蛊惑般,低下头用舌头占领着他若见的每一处,手则抚摸着那纤细而有力的腰身,感受着那里的线条曲线。 于子树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沙发套子,用着失了调的呼吸和低唔表述着自己的快感。 这样的声音对齐又山来说,无疑又是一层刺激。大手拉住那腰身,把人往上抬了抬,头则埋得更下面了,占领了那柔软的小腹和敏感的肚脐,换来身下人的一阵战栗。 有东西在裤子里翘立起来,堪堪顶在了齐又山的颈脖处,不由自主地挺身摩擦着。 齐又山抬起头来看看那个部位,不由笑了笑,伸手便去解裤子扣子,拉链拉下,解放了那被束缚着的部位。用着双手和唇舌逼迫着身下人不得不早早地释放了第一次。 待缓过神来,于子树看了看现在他身前没有再有其他动作的人,只见齐又山手上还托着那些浊白之物,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手,不去擦一下吗?” “润滑剂忘在行李里了,我还得用它呢。” 于子树听了脸红了红。 “我的衣裤还需要你帮忙来脱了。” 齐又山又补了一句。 “嗯。。。” 于子树起身,先把自己那褪到一半的裤子脱了下来,才上前撩某人的衣服,还有解某人的裤腰带,只是那动作在齐又山看来,实在是过于缓慢,却不想想自己其实有多心急,说来,在于子树不在的日子里,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忍功不错,只是在于子树面前倒是越来越失了那份耐性,因为,他知道,在那人面前无需忍,只需坦坦荡荡。 待衣物卸尽,齐又山猛力上前把“折磨”他的人按压到了沙发上,与难以控制的力道相比,齐又山开口的话语却是极其温柔。 “这么久没做,会痛的。” “嗯,我知道。” 得到了身下人的同意,让于子树自己环住了自己的双腿,齐又山才探手下去,把刚才存在手掌中的东西涂抹到他即将进入的地方。 确实生涩还带着痛感,齐又山能做的也只有努力缓下自己的急迫之意,一根根加入手指润滑扩张。 吃力的姿势,被掌控的下半身,让于子树出了一身薄汗,齐又山见差不多了,把自己顶在入口处探入些许,便接手了于子树手上的事,让解放的双手能借着沙发施力,也让腰身不那么吃力。 “还是有些紧啊。。。” 齐又山伸入一半,不由叹息,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嗯。。。” 于子树咬着下唇默默地承受着异物的入侵,让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仰起的头看着透射光进来的那窗帘,不知怎么地眼眶就湿润了。一定是光线太刺眼了。。。 “全进去了,子树,你觉得如何?” 齐又山低头看了看紧密贴合的部位,心神荡漾,但还是先问过了一下于子树的感受。 “挺好。。。” 声音带着些刻意遮掩的哽咽,齐又山刚想挺动的腰身不由地停住了。 “你哭了?很痛是吗?” 却没有得到那人的回应,齐又山皱着眉头,他能感觉到于子树的举动有些不似平常,心里也急急担忧起来。 “子树,你看着我。” “没事,你动啊!” 齐又山无奈,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托着那人的后脑,让那人的脸转向他这边,果然腮边还有未干的泪痕。 用指腹轻柔拭去那泪痕,齐又山把人紧紧拥入怀中,问道: “怎么了?” “我恨你!” 一句没来由的话,齐又山却是听懂了,为了于子树,再迟钝的他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何况是这个他爱到骨头里的人。 “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爱上我这样一个人,对不起,让在我身下的你变得不像你自己,对不起,但我就是不会放手!—— 这个时候,再说其他已是多余,齐又山能做的只有继续深深地占有这个人。 于子树的身体被齐又山强力地动作顶得脱离了沙发,失了平衡,差点就倾倒下去,齐又山双腿往沙发上一送,跪在了上面,也稳住了身上人失衡的身体,让那人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托着臀部,把那人狠狠地压向自己,让自己深入到尽根末入,于子树只觉得不仅仅是身体被那人贯穿,连灵魂也被贯穿,下体跟着那频率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引来更为狂热地占有。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激战从沙发辗转又到地板上,强有力的动作和律动的频率都表示着齐又山的决心,也让一波波的快感席卷了于子树的身心,抛下了刚才那莫名的伤感。 这个人,值得。。。 他这么想,他也这么想。 蓝天下的足球场上,那人笑着对他说,这一切真的像一场梦,他竟然真地站在了这片他所梦想的天空下,不管成败,此生已了无遗憾。还说,四年前他还在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无力,如今却可以正大光明为自己作弊,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 他回应道,不,那是因为你自己,因为你自己的努力你的付出,这背后的汗水和泪水他都看在了眼里。爱你,子树。 第27章 第 27 章 那一年的夏天,有个昙花一现的光环出现在了世界的舞台上,有心人会去寻找并知道那人的些许消息,但时间的力量是强大的,那人的身影也慢慢从众人眼前淡出。于子树觉得那一年的成就并不如何如何,虽然名次确实比前次要提升了一位,但那也是全队人努力的成果,何况上面也没有继续聘任他的意向,他和齐又山又回到了N市,一个继续踢球,一个去能翔做了教练。生活平平淡淡,挺是适宜。要说有什么波折,倒是小辛和小烈的事情有些让人发愁。 听到说小辛被人打得住进了医院,于子树连忙请了假去看他,一路上想着,虽然小辛这人嘴巴挺坏,但是个性方面也不是那么容易招惹人的,怎么就和人打起来了呢? 赶到医院的时候,赵烈久红着眼眶把他领到了病房,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实在有太多想要问的问题,但最想知道的是“他的伤怎么样?” 于子树坐在床头边抚着那人的黑发,等待着赵烈久的回答。 “医生说没有大碍,有些脑震荡,还有些内脏出血,身体多处淤青,好在没有伤筋动骨,不会影响他以后继续踢球。” 听到这,于子树大大地松了口气,保证了这点,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你守了他一晚上,先回去休息下吧,等下午再来接我的班。” 赵烈久摇了摇头,做到了于子树对面,说道: “我该向你解释一下事情经过,小辛他是被我小弟请人打成这样的,是我没处理好家里面的事情才会连累到他。” 于子树知道赵烈久在半年前就向他家里人面坦诚了他和小辛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小烈的家人对此事反扑得厉害。赵烈久是家中的长子,他是如此地出色,对家人来说他就是他们的骄傲,对他也有诸多期望,所以他和小辛的事在他们眼中就是一桩黑历史一个耻辱,这也就罢了,大不了和家里面脱离关系就这样过了。但事情不知怎么地变了调,他的小弟似乎是抓紧了这个把柄,一次次地以此来要挟赵烈久,勒索钱财,一次两次,小烈都遂了他的意,也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小烈见他如此地得寸进尺,知道自己在一开始就不该放纵他如此威胁自己。 “你也没做错,对亲人总是要更为宽容一些,我知道你是个懂事而又多情的人。” “哈,只是却把无情留给了小辛。” “人情世故最是难以理性来判断,这事情你也莫要自责了。” “我怎么能不自责?小弟因我之回绝,把我们的事大肆宣扬,还说得特别难听,我不再纵容他的索取,他便要毁了我们的所有,前途什么的,还能指望吗?想起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处理好这些事情,有担子也能自己抗起来,我还是太过自负了些。” “你只是一时情绪失控,现在无法做下理性的判断,天无绝人之路,你还是回去静静吧,总能想到办法的,这个城市呆不下去那就换个远远的地方,国内呆不下去,那就去国外,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听了于子树的话,一时激动的情绪也有了些缓和,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人,心里按下决心,他一定能找到解决之法的。 赵烈久终于还是离开了,于子树重重地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了齐又山,让他晚上过来帮忙。以及小雪和杨思,都一一通知到了。 放好手机,于子树忽然发觉其实小辛要比小烈更为幸福,虽然小辛是孤儿,但身边还有这么一些不管他如何都爱护他的亲人,若是小烈的话,只能期盼那些朋友了吧。 午饭前,尹森辛总算醒了过来,撑着还有些晕眩的头坐了起来。 “cao,我还活着啊!” “你敢死吗?!!!” 头一句话便把于子树气得不行,看样子脑子倒是没摔坏。 “大哥,你别咒我啊?我哪里敢死啊!不过那些人还真是狠,要不是我体格不错,实在是扛不住他们的群殴,咦,小烈呢?他没被怎么样吧?” “他没事,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他可自责死了。” “这算个什么破事啊,唉,他小弟怎么一点和他不像。” “你们怕是不能在这里继续踢球下去了,为此他压力可大了,我说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头晕,一时思考不出来什么啦!” 小辛当真头晕,对于后果什么的毫无头绪。 “唉,早和你说过,不要什么事都推给小烈一个人考虑一个人承担,他其实比你还要要强,再出色的人也有他无能为力的时候,你该和他一起考虑这些事情。” “我知道啦,等我不那么头晕的时候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嗯,我去请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又是复诊又是午饭,这么一折腾也到了下午两三点,赵烈久又赶了回来,看到小辛已然恢复清醒,心中的担忧也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呢,只能从长计议了。 “我说小九,你别这么沮丧着脸啊,我挺好的。” 赵烈久上前抱住这个让他头痛又无奈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要我们同心协力,相信没有什么渡过不了的难关,看看我大哥和齐又山就知道了,他们可比我们更难呢。” “呸,胡说八道,我和齐又山有什么难的,你们才刚刚起步的路,才是当真艰难。” 于子树听了小辛的话不由唾弃。 “嘿嘿,向你们学习就对了。” “嗯,小辛说得对。” 小烈重新坐好附和道,小辛的话虽然大多粗俗,但都挺在理的。 “你就一个劲地惯他吧,惯得他没脸没躁的。” “他是太惯我了,说到这,我还真有件事要请教大哥你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和齐又山X生活和谐不?” “噗!” 小辛气人吐血的本领当真太强大了。。。 “我可是问正经的呀,你们可别这么看着我,还有小九啊,我这也是为了你的xing富啊!你想想我们这半年多来要么就是训练要么就是比赛,好好做的机会都没有,这方面不协调也很难办啊,长久下来要出问题的。” “…………” 果然太惯着他了,这事就这么随意说出口来。 于子树来回看了看两个人,总觉得当着他们两个的面谈这个怪怪的,想想还是就事论事罢了,别牵扯到他和齐又山身上去。 “咳咳,那个,你们,做得不快乐?” “他痛我也不舒服啊。” 一句话便暴露了两人的攻受关系,于子树真的没想到小烈当真如此惯着某人。 赵烈久脸皮可没那么厚,轰地一下满脸变得通红,转身便走开。 小辛想拉人没拉住,于子树瞧着,也没去阻拦,用手捂住了想要喊人回来的大嘴,说道: “你让他出去,这事你单独和我说,你也实在是。。。” 没想到这时小辛却是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也总算正常起来。 “如你所说,他这人太好强了,就算那事他明明痛得厉害毫无快感,也不会说我什么,我这人心又太粗,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也希望这事大家都能享受到乐趣啊。” “你有这心思就好,说来,你性子急,耐性不足,对他来说实在是挺痛苦的,若是换做是他来做,你绝对不会像他一样体会到那些痛。就说又山吧,我的第一次,他没让我出血,痛也不是那么难受,他花费在前戏上的时间长得让我都觉得难耐,你能有这样的耐性吗?不能的话,你就让他来吧,都是男人,凭什么他就得惯着你?明明他付出的更多。” “我每一次都有让他出血,因为每一次时,上次的伤口都没好全,你说,我是不是太可恶了?” “简直可恶至极!” “哈,这事我有数了,你把他叫进来吧,这事我以后再找他谈。” 最终两人还是离开了N市,去了更为偏远南辕北辙的地方,要不是赵烈久的风评一直贯好,大家对他也更为信任,他们怕是真要避到海外去,还好还好。 于子树对此也感到颇为庆幸。只是小烈这事闹完,在于子树心里也留了一件心事。 他和小辛都是无父无母无长辈的,没什么顾忌,可齐又山可不是,他和小烈一样都是有家人的,虽然齐又山是在和他一起前向家人出柜的,但现在这些年过去,他的家人就没有其他别的想法吗? 这个顾虑,他找了个机会告诉了齐又山,齐又山给他的回答是,他已经把他们的事告诉了比较通情达理的大哥,由大哥来看情况告诉家里的其他人。 听到这,于子树也觉得安心一些。 但齐又山见于子树挺在意这个事情,心里便生了其他主意。 第28章 第 28 章 齐又石来到S市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接他,虽然是他那个弟弟提议说希望他能过来一趟看看他们,但他并没有给予他明确的答复,所以自然也没人知道他竟然自己一个人跑了过来。 齐又山在三年前就把他和于子树的事告诉了他,当初他并不是多么看好他们的未来,总觉得同之间是难以持久的,他弟弟终究要颠沛流离地渡过余生,想到这就会觉得很是舍不得,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在一起四年多了也没有说要想要分开,齐又山也罢,那个于子树也能如此,让他对这个人也有了些好奇,在通过媒体的一些报道,他才了解到于子树的情况,对他的坚持和努力感到异常钦佩,原来他弟弟是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啊,齐又石心里有了谱,也相信他们能一起走到最后,只是,于子树的病,在后半生会给齐又山带来不少压力,希望这不会成为他们道路上的绊脚石。 来到了小弟所住的小区,拿着齐又山的照片四处询问,在邻里的帮助下,齐又石终于认到了门,今天是周末,他们应该都在家吧?! 听到门铃响起,于子树心里觉得有些诧异,齐又山出门去采购了,他自己有带钥匙小辛他们在外地,小雪他们上门肯定会先打招呼,而且杨思肯定懒得按门铃,一定是用喊的,那到底会是谁呢? 带着这样的疑虑,于子树过去打开了门,面对着那一张和齐又山有七分相似的脸,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好。 “你好,齐又山在吗?” 连声音也挺像的,于子树知道了来人到底是谁了。 “啊!他现在不在,你是他哥哥吧?请进来坐,他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好的。” 第一次见到于子树,齐又石的感觉就是这人看着很清爽很舒服,谈吐和举止方面一点看不出他以为会有的轻浮感。 “大哥要过来,都没听齐又山说起。” “我临时起意的,他也不知道。” 于子树去端了杯热水出来,虽然看起来进退有度,其实他自己心里还在打鼓,这突然一下就面见亲属的,还没人陪,紧张总是难免。 “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先赶紧回来好了。” “不急不急,你坐下来吧,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的,我能和你谈谈吗?” “嗯。” 于子树抿着嘴点点头,得,见招拆招吧。 “说起来你和齐又山在一起,齐又山还是更为吃亏一些,对于他来说,他注定要背负起后半生的重担,对他甚是不公。” “嗯。。。” 这问题于子树是非常清楚,他承认也不反驳。 “不过,你值得他这么做。” 前一句话把人拉到谷底,后一句就把人拉了回来,于子树不由捂着胸口有些哭笑不得。 齐又山说过他的大哥是个成功的商业人士,看这说话的水平,于子树对此确信无疑。 “你的事多多少少也听了个大概,今天再看到你本人,可以说,我现在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 “大哥,这样看得起我,我,实在是。。。” “倒是又山他,性格上不如你开朗。” “其实他现在变了很多了,足以做为我的精神支柱。” “嗯,也是,当初他肯向我坦诚,我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前段时间又打电话来和我说,希望我能过来看看你们,当真觉得他成长了不少。” “啊。。。他打电话让你来的呀。” “是的,他知道你挺在意他脱离家里的这个事情。” “哈,虽然我们在一起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得到家里人的认可,我没有了至亲,所以知道至亲给予的支持是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你说的没错,所以,今天我来了,再次正式介绍一下,我是齐又山的大哥齐又石,你好。” 说着伸出了手。 于子树笑中带泪,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齐又石的。 “你好,我是齐又山的爱人于子树。” “欢迎你成为我们的家人。” 齐又山拎着一大包东西打开了门,却看到客厅多了一个人,还在和于子树谈笑风生。 “嗳?有客人来了吗?” “又山。” 齐又石回头打了声招呼,齐又山才发现那人竟然是他的大哥齐又石。不由有些手忙脚乱,赶忙上前,搓着手问道: “哥,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那你怎么都不和我提前说一下啊。” 说着看看坐旁边的于子树,见他笑意盈盈,便知道他们没有什么纠纷争吵,心里大定。 “来都来了,就别计较了,你买了什么东西啊?这么一大堆。” 齐又石有些明知故问,眼里带着着嬉笑之意。 这事做习惯了的齐又山也不甚在意,如常般回道: “不就是日常生活用品吗。” “家里的事又山做得多些,咳咳。” 于子树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补了一句。 “没事,他擅长做这事那就该他做。” 齐又石摆摆手,安慰了一下于子树。 齐又山把东西放好后,转移话题问道: “家里面,你说了?” “还没呢,不过我去探了探口风,两老人看起来没那么气你的事情了,如果情况还好,我会请你们一起回家来过年的。” “谢谢你了,大哥。” “这说什么谢,我们就希望你们过得好,那就什么都好。” “大哥晚上留下吃饭吧。” “那是,好久没尝尝你的手艺了,今天可一定不放过啊。” 不管家人到什么时候才会接受他们,但至少这不是完全不可期望的事情,或许他处的阳光照不到他们,但是,他们会努力让自己过得阳光灿烂。 那人坐在轮椅上,那人推着轮椅,两人脸上都是不由自主露出的幸福笑颜。 就让这个画面凝固住时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写完了吧,中间掉了段肉,没实质意义就不补了,写完看看,觉得日漫风还是挺浓的,想来我都七八年没看日漫了。。。另外,也感觉太甜了些,知道设定得不现实,但是想到现实生活中太多糟心的事,在文里就只想写一些积极向上的东西,就当一场白日梦吧。 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